寧遠柔這一覺睡得還挺長,睡了整整兩個時辰,天都黑了,人才醒來。
寧遠柔揉了一下眼睛,又打了個哈欠,掀開了床簾。
屋內隻放了兩顆夜明珠在照明,柔和的燈光並不讓她覺得有任何的不適。
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含貽。”
一直在外麵守著的含貽一聽到寧遠柔的聲音,趕緊就推開門,示意其他人點亮燭火。
而她來到寧遠柔麵前,“郡主,可要傳膳?”
寧遠柔搖了搖頭,“拿上字畫,我們去祖父那裏。”
“是。”
寧遠柔拿著字畫,不用人通傳,閑庭信步的就走進了院子裏。
“祖父,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麼好東西了?”
“這可是王……”
大家的畫作。
看到坐在院子裏的人,嘴裏的話戛然而止。
傅遠庭?
他怎麼在這?
寧遠柔看向了一旁陪笑的小廝,“你剛要說的話就是這個?傅遠庭沒走?”
小廝連連點頭。
見鬼了,他不是讓張叔說她爹今日不回來了嗎?
不拜訪未來嶽父,拜訪未來祖父了?
還下了這麼久的棋?
啊呸,她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實屬造孽。
麵對著寧遠柔這一邊的老侯爺早就將自己孫女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聲如洪鍾的咳了兩聲。
寧遠柔手裏拿著字畫,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柔丫頭,來祖父這裏。”
傅遠庭早就聽到了寧遠柔的聲音,隻是他一直忍著沒回頭。
好啊,她竟這麼盼著自己離開。
他偏不走。
能給寧遠柔添上一個堵,也算是他的本事。
立刻有人搬來一張凳子,讓寧遠柔坐在老侯爺身邊。
“柔丫頭,你來說,這棋老夫該落在何處?”
寧遠柔看了一下棋盤,撇了撇嘴,她哪會下棋啊。
她下棋就是半吊子水平,不過五子棋她在行。
但見傅遠庭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就想給他添堵。
寧遠柔指了一處,“祖父,下這,下這。”
沒等給傅遠庭添堵呢,老侯爺倒是跳腳了。
“你個混丫頭,你是他那邊的吧?這麼急著殺老夫一片?”
啥?
我的親爺爺,您在說什麼?
抬眼看去,隻見對麵的傅遠庭眉眼含笑,這柔和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倒是讓他平添了幾分溫柔。
總之,這一刻寧遠柔是看順眼傅遠庭的。
但是,看順眼是一回事。
老侯爺說她是他那邊的,那可就不行了。
“祖父,孫女肯定是您這邊的。”寧遠柔義正言辭,用盡畢生所學,執起棋簍內的一枚白子就下到一個位置上。
“這次肯定贏。”
老侯爺氣的吹鼻子瞪眼,趕緊就抓起寧遠柔剛剛下的那枚棋子,“不算不算,是她下的,與老夫無關,重來重來。”
“啊?”
傅遠庭這下子笑意是再也忍不住了,眉眼彎彎,“我看祖父說的不錯,你果真是我這邊的。”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瞎講。
正當寧遠柔要反駁的時候,老侯爺已然是發話了。
“我看你也不用等到八月十五就嫁過去了,今晚就跟人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