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的所有人正打算看世子是怎麼摘月亮哄世子妃的,卻被寧遠柔給打斷了。
“我不要別人看阿庭給我摘月亮,都走都走,都給我回去睡覺。”
世子妃發話,就算眾人有心留下來看看兩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們也隻能聽話的全部離開。
沒到一分鍾,整個院子裏麵寂靜的隻剩下傅遠庭和她了。
寧遠柔腦袋擱在雙手上,看向了天上皎潔的月亮。因著白天下過雪,月光灑下來,將這一地的雪白映襯成銀霜。
看起來煞是好看。
寧遠柔突然伸出手想要接住這月光,卻發現手上什麼也沒有。
於是就開始指揮傅遠庭,“阿庭,你怎麼還沒給我摘月亮啊?”
“我今晚想抱著月亮睡覺。”
傅遠庭:“……”
什麼?摘月亮也就算了,晚上還想抱著月亮睡覺?
連他都不抱了?
但是在寧遠柔淚眼婆娑的目光下,傅遠庭隻能去到牆角那邊,爬上階梯。
剛爬了兩級,就聽到寧遠柔慌裏慌張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嗚嗚嗚嗚,不要你去摘了,等會你摔死了怎麼辦?”
“你摔死了我就成寡婦了。”
傅遠庭回頭就看到寧遠柔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要往他這邊跑來。
一個醉酒的人跑起來可是隨時都會摔跤的,傅遠庭心驚膽戰的看著,馬上就從梯子上麵下來,在寧遠柔即將摔下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裏。
“我的祖宗,我們回去休息好嗎?”
寧遠柔雙手放在傅遠庭的胸膛前,抓著他的衣領,垂下腦袋,剛要哭,又晃了幾下腦袋。
傅遠庭不解其意,然後就看到寧遠柔雙手在自己腦袋胡亂摸了一通,最後又眼淚汪汪那個了起來。
“阿庭,我的流蘇簪子呢?我走起路來很好看的那枚簪子呢?”
傅遠庭完全跟不上寧遠柔思維的變換,但還是能夠想起那枚簪子的去處。
在馬車上。
傅遠庭深呼吸一口氣,將人扶著往前走,“我們先回去好嗎?簪子我一會去給你找。”
“它丟了?”
“沒有,月神把它藏起來了。”
“那你怎麼拿?”
“我去找她打一架。”
“好。”
聽著兩人幼稚的話語,幸好沒人在,不然就丟臉丟到家了。
回到房內的寧遠柔也不安分,嚷嚷著要抱著月亮睡覺。
傅遠庭隻好將人半哄半騙的,幸好小廚房裏含竹她們早就備好了醒酒湯,將醒酒湯喂進某個醉鬼的肚子裏。
又將人摟著去洗了一個澡,抱回床上。
傅遠庭正打算去馬車那裏給她找簪子,誰知寧遠柔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我要我的月亮陪我睡覺。”
傅遠庭雙手撐在她兩邊,不讓自己壓著她。
他笑了一下,“誰是你的月亮?”
寧遠柔毫不猶豫,“你。”
聽著寧遠柔的話,傅遠庭內心一片柔軟,側躺在她的身邊,將人抱在懷裏。
“那就好好睡覺。”
宿醉醒來的寧遠柔捂著自己的腦袋,雖然喝了醒酒湯,但還是有些難受。
但最難受的不是腦袋,而是那沒斷片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