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隻當他有所不便,也不多問,起身笑道:“隻因我這次要找的對頭著實曆害,隻怕照顧不到兄弟,所以才有些疑慮。兄弟如此身手,咱們便一起去走一走,這杭州城雖稱藏龍臥虎,今日便看看誰是老虎,誰是病貓。”
一頓又道:“兄弟放心,我老虎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總不會帶累兄弟去做那些壞事。哥哥雖不知跟著兄弟的是哪些人,但是那對頭勢力強大,隻怕那些人也是他的手下,兄弟雖不介意,總不能任由他們擾了你我的清興,一起去作個了斷也好。”
葉楓聽他如此說,卻想那小販若果真是石虎對頭的手下,看那些人的跟蹤聯絡之法,隻怕和自己有些瓜葛也未知。此時卻不便多說,且跟著石虎見機行事就是了。
當下微笑道:“既喝了哥哥的好酒,總不能一抹嘴就走,說不得便要和哥哥一起去見識一番。一切聽虎哥安排就是。”
“好,”石虎喝下最後一口酒,當的一聲放下葫蘆,哈哈一笑,卻是豪氣幹雲。
“好酒雖好,卻不經喝,既是人未盡興酒未酣,不如你我兄弟另覓他處。”
“去哪裏?”
“杭州城內,天外天。”
“還要再喝?”
“去找一個人,吃他的飯,喝他的酒,殺他的人。”
此時杭州郊外,一駕馬車正緩緩駛過。
趙石懶洋洋的靠在車內軟墊上,手裏拿著一杯葡萄酒,想著心事。能舒服的時候,他絕不介意讓自己舒服點。
“李伯伯這時應該快到南京了。衛華這次吃了虧,以李伯伯的機智武功,隻怕便是毛驤,還得再吃一次虧。隻是這檢校衙門背後,卻不知藏有什麼樣的秘密,且讓李伯伯先鬧一鬧,我隻在後靜觀其變,再決定如何相助。”
“近日在寧波港出現的幾個陌生人,都已安排了人盯著,一路訊息傳來,看來最有可能就是那個少年了。隻是小胡傳訊,他一路來隻是遊山玩水,偶爾還吟詩作對,倒似隻是個遊學士子。十八年了,天機和血殺,難道養了個書呆子出來不成。”
正自想著,一騎馬潑風似的趕了上來,馬上那人,赫然便是那西湖邊賣扇的小販。隻是看他此時騎在馬上,沉腰挺胸,勁氣內蘊,哪有一點市井氣。
趙石卻似知道來的是誰,也不開窗,敲敲車壁,“胡可,昨日方才傳訊過,今日又有消息了?”
胡可微一躬身,“少爺,我們被那少年識破了。”
“哦,他是如何識破的?”趙石卻並不吃驚,如果那少年真是那人,他倒是希望他越曆害越好。
“我們不知道,事情發生後我們幾個人已經互相檢查整個行動,並無任何破綻。當時我扮成一個賣扇的小販,他經過時我和他也並無目光交接,他走過後便立定看孤山的遠景,李不革此時上前和我交接任務,他卻突然回頭喚我上前,要買一把扇子。他裝模作樣挑了一把,卻給了我一兩銀子,說是我比其他人辛苦,因為我不但要盯他,還得背著扇子做生意,就當是賞我了。這樣看來,前麵盯他的幾個兄弟,也老早被他發覺了。”胡可苦笑道,說著卻是有些慚愧,他執行任務多年,沒想到在這個看似稚嫩少年身上栽了。不但栽了,還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罷了,你們不知道,這少年有些特別,倒不是你們做事不力。”趙石忍不住有些好笑,卻不想笑出聲來傷了胡可的臉麵,僵著臉拍拍自己的頭,“何況,這也證明他不是一般的人。他識破你們之後,可是動手了?他武功怎麼樣?”
胡可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納悶道:“他什麼都沒有說,拍拍我肩膀走了。”
“走了?”
“是的,就差和我道聲別了。”胡可無奈道。精神一振,又道:“不過我走的時候,看到他和另一人打招呼,那人看神情打扮,象是人稱江南一虎的石虎。我急於和其他兄弟檢查任務失敗的原因,也不便久留,便沒再跟下去。”
“石虎?這隻大老虎來杭州了?”趙石有些詫異,思忖道:“這隻老虎輕易不出手,出手就是要吃人的。難道他要對付杭州的那人?卻不知他怎麼會認識石虎的,這事卻比南京的事要急了。”
他心知石虎和杭州的那人都是曆害之極的人物,若是兩虎相爭,卻不要傷了那少年才好。當下吩咐胡可:“你帶李不革等幾個人去南京,聯係南京的兄弟暗中看李清風前輩如何行事,李伯伯雖是隻有一人,卻少有人能傷得了他,你隻暗中關照便可,不用給他添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
待胡可遵命遠去,又敲下車壁,吩咐車夫:“何墨,不去南京了,回杭州。叫其他兄弟加緊關注杭州城一切狀況,尤其是柳府及柳府相關產業的狀況,有任何異動都及時報我。”
說完這些事,他卻好象已耗盡了全身力氣,長歎一聲,整個人都舒服的倒在了軟墊上,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微笑著喃喃自語道:“我本不想這麼早見你,你卻非要同那隻老虎一起去惹事,那麼便讓我看看你到底能惹多大的禍事出來。”
馬車微微一偏,轉頭向杭州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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