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因為想通此事而臉色慘白……
原來,這就是他之所以要求她跟他一起回索羅,真正的原因!
馬車以不同尋常的蝸步,慢慢地前行。直到進入索羅,抵達王衛城,時間已是隔日下午。她一夜未睡,按理來說應當困極思眠,何況她已有身孕,身心疲乏下,更是沒有睡不著的道理,可偏偏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隻能硬撐著疲累的眼皮,直到抵達王衛宮。
馬車一抵達王衛宮,他便將她抱下車。她不能反抗,隻能別開眼,不與他的眸光相對,卻不能避免與他肢體接觸的難堪,這景況……她隻能忍受,勉強咽下酸苦的滋味。
他直接將她抱進紫宵殿,織雨沒想到,他竟然安排她住進他的寢宮。
「我不能住這裏!」她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話。
「什麼原因不能?」他沉聲反問,將懷中美人香軟的嬌軀,抱到他的龍床上。
「這裏是你的寢宮,我怎麼能住進這裏?」她哽聲低語,語調凝滯而不自在。
他瞇眼看她,沉思半晌,咧嘴問她:「你怕什麼?」
紅雲飛上她白嫩的臉頰。「我不是怕,是為你考慮。」
「為我考慮?」他沉眼看她,似笑非笑。「你倒說說,為我考慮什麼?」
她吸口氣,然後才開口說:「我住在這裏,不方便。」
「不方便?」他在床邊坐下。他進,她便蹭著床沿,退開幾許。
「有何不方便?」他瞇眼盯視她頰畔那抹嫣紅,傭懶地問。
她別開眸子,瞪著床上的錦緞,一鼓作氣毫無間斷地說:「每日夜晚來臨,當你臨幸其它嬪妃時,我留在你的寢宮內實在難以自處!」
話畢,她等了許久……
卻一直未聽見他回答。
終於,她忍不住回頭,卻一眼落入他深邃的眸底。
「大婚後,一個月內,我隻會臨幸你。」他沉著嗓,低柔地這麼對她說。
她愣住,身子再一次僵硬,忘了呼息,不能自已……
大婚?
臨幸?
他在說什麼?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現在,好好睡一覺!」他站起來,英俊的臉孔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陰鬱,並且用粗嘎的嗓音對她低語:「你累了,好好休息十日。十日後,我要你容光煥發,披上嫁衣,做我的新娘。」她傻住,怔怔地看著他拋下話後,瀟灑地轉身走出紫宵殿……許久,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她一定是在作夢。偏偏這場夢一直不醒,她睡著、醒來、再睡著、又醒來……眼前的景象仍然是在他的紫宵殿中,場景就是不肯換回織雨宮城內,她那大小適中、舒適宜人的繡房。
等到織雨最後一回清醒的時候,睜眼看到男人就臥在她的床側,她倏然清醒,急切地坐起來,還險些動了胎氣……
她皺眉的表情,讓他臉色微變。「痛嗎?」他低促地問,急切地將女人攬進懷中。
她搖頭,屏息,不敢再亂動。
「你到底怕我什麼?」他低歎。
「你怎麼能睡在這裏?」她已完全沒了睡意,急著推開他。「放開我……」
「這是我的寢宮我的床,你倒是告訴我,我不睡這裏睡哪裏?」他粗聲道:「別動,你再這樣掙紮,會動了胎氣!」他低聲吼她,因為心急而有絲慍怒,手臂從一開始就抱得死緊,完全沒有放手的打算。女人在他懷中扭動,該擔憂的,其實是他的自製力!不必他提醒,她也不敢再動,對於孩子的事,她會比他小心。
「你怎麼會知道我已經有孕?」她回眸問他,因為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她怎麼想都想不通,他怎麼能知道這件事?
他沉默,這問題似乎難住他。
織雨屏息,從他默認的臉孔,已猜出讓她驚心的可能。
他會知道,必定是有人告訴他的。那麼,那個告訴他的人會是誰?
「是誰告訴你這件事?」她屏息問。
到底是誰?她有孕未久,還看不出肚子,一開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
至今知道她有胎的,全是宮城內的人。
「有些事,你知與不知,沒有差別。」他低聲說,大掌伸過來貼住她的小腹。
「既然沒有差別,那就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她固執地追問,因為這個泄密的人,必定是宮城內的奸細!況且,若不是這個人告密,月行不會知道她懷孕的事,如果他不知道,也許會收了白銀與草糧,而不會執意要驚擾她,將她半綁架地押回索羅。
「一個多月,孩子還不穩定,你不許下床。屆時婚禮會在這張床上舉行,我們會在床上行禮,是驚世駭俗了些,你別太驚訝。」他道。
她白嫩的臉頰微微羞紅。「別轉移話題,快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婚禮舉行,他就會出現,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他徐聲道,熱唇已經貼在她雪膩誘人的頸背上,貪戀地吮吸,烙下一串屬於他的印記。
「別這樣……」她有些狼狽。他的欲望讓她難堪,這像是羞辱的舉動。「你快住手,別再這麼做了!」她哽咽。
「我不住手,你又要如何?」他啞聲道,舉止更加肆無忌憚,大膽癡狂。
她狼狽地躲避他羞人的碰觸。「你不會要我的,何況我是孕婦!既然不要我,又何必這樣羞辱我?」她固執地這麼相信。
畢竟,從前他就已經不要她了,何況現在?
「我不要你?」他嘶啞地笑了,彷佛這是好笑的笑話。「那麼這樣呢?這樣能不能證明我想要你?」他執住她白嫩的小手,讓她見證他如何的想要她。
織雨倒抽一口氣,雙頰更是羞紅得不能自已,幾乎不能喘息。
趁她發呆時,他更放肆地撫弄她的身子,惹得她嬌喘不已……璀璨的燭火,把整個寢宮照射得燦爛奪目,與初夜的黑不同,她再也不能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這一室明燦的燭火亮得羞人。
「雨兒,我的小雨兒……我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給吃了!」他的嗓音嘶啞地如含沙,像壓抑著極大的痛苦,他長長歎息。「但現在卻該死的不行,你身子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