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年來太學可曾有過學子墜湖身亡的事件?”林霜問慕槿安,他在太學讀書的時候並未發生過學子墜湖的事情,可也隱約記得聽說過前些年發生過。

“聽說過,但不辯真假,我需要時間查證。”慕槿安謹慎的說。

“謝謝”林霜心帶感激的說。

“客氣了。”慕槿安還挺喜歡對方求助自己的,這樣就給了自己無數次伸手的機會,那這林霜將來豈不是定會為己所用。

太子年歲漸長,父皇身子也逐漸不行了,自己再不抓緊時間強大一些,遲早會被自己的哥哥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兩人正說著話,冷不防發現那沈慈航竟不知何時跳入湖中了,這可把兩人嚇了一大跳,紛紛跳進湖中撈人。

這個季節湖水冰冷刺骨,可林霜還是拚盡全力向著沈慈航遊去,過程中還不忘衝著慕槿安喊,讓他離遠點,別碰沈慈航。

“你什麼毛病。”慕槿安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手下卻不停,也緊跟著林霜向著沈慈航遊去。

當看到林霜反身箍住沈慈航的脖子把人往岸邊帶的時候,下意識的也想要伸手幫忙拽一把沈慈航。

卻看到林霜死死的瞪著他,警告意味十足的說,如果上手,就休怪他無情。

慕槿安盯著對方的表情,知他不是開玩笑,旋即騰的從湖中躍起,踏水而出,幾步到了岸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想他堂堂七皇子,對這毛頭小子已然夠好了,幾乎隨叫隨到,能幫就幫,可竟還遭到這樣的對待。

就是隻貓兒狗兒,也該衝著自己搖尾巴了,慕槿安越想越氣,回到府中,衝著下人大發了一通火。

等林霜把人弄上岸,已經累的精疲力盡了,隻低頭架著沈慈航出了太學,上了馬車,回到府中的林霜半夜就發起了燒,可憐林小小,還不會爬的年紀就擔起了照顧大人的重擔。

整夜幫著林霜念固魂咒,看著王喜忙裏忙外的為林霜熬藥,擦身,喂藥,一直折騰到天亮,兩人才累的相繼沉沉睡去。

等到林霜一屁股從床上爬起來,隻看到日頭已上三杆,王喜和林小小卻仍舊呼呼大睡,不禁搖搖頭,心說這兩人半夜不睡覺,怕是又偷偷玩了一夜。

到了太學,看著旁邊坐著的目不斜視的慕槿安,林霜才忽覺有些尷尬,自己昨晚似乎惹惱了這人。

自己找人來幫忙,又沒跟人說清楚,還埋怨別人,合該對方生氣。

可說起道歉,他還真不太會,從小到大,強硬慣了,當然,他也很少做錯什麼事。

過了這一夜,慕槿安倒是不那麼生氣了,隻剩下了不解。他直覺林霜有許多的秘密沒說,但是也沒法逼問,隻能等對方足夠信任自己的時候,便會說了吧。

昨晚吩咐了影衛去查太學曆年命案,刑部應該都有存檔,想必今晚就會有結果,想到這裏,他不禁偷偷瞟了一眼林霜,隻看到那少年嘴裏咬著筆杆,眉頭鎖著,一隻手在腦後抓了抓,似是在煩惱什麼。

就在對方注意到他的目光,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慕槿安又悄悄收回了眼神。

這一整天,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卻眉來眼去的,一股曖昧又尷尬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慢慢的蔓延開來。

直到快要散學的時候,林霜也沒有能跟慕槿安開口,慕槿安自是也不可能先開口,就隻瀟灑起身回宮了,徒留林霜一人望著對方決絕的背影,快要把發髻都抓散了。

晚上回了將軍府中,王喜說沈慈航要找他,林霜猜測對方想起了什麼,便直接去了沈慈航的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