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太史慈衝魏延翻了個白眼,曬道:“文長,你知道你為啥立不了大功了麼?就是因為你膽子太小,瞧你這瞻前顧後的,哪裏像是主公帶出來的兵?主公成名之役是怎麼來的?還不是瞞過了所有人,和文則兄兩個偷偷幹的?事後不也沒誰找他的後賬麼?”
“那怎麼同?”魏延搖晃著大腦袋,不肯上當:“主公當年那是逼不得已,不冒險一搏,河內軍肯定全軍覆滅啊。”
“得了吧,這你都信?”太史慈一揮手,嘿嘿笑道:“主公當年那些話隻好去忽悠王公,無忌也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你去問伯喈先生,看他怎麼說?哼,以主公的本事,豈能隻想到刺殺一個辦法?他之所以一定要用這招,無非就是懶得費事罷了。”
對王羽不以身作則大肆腹誹了一番,太史慈突然壓低聲音問道:“算了,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文長,現在我隻問你,若有打翻身仗的機會,也不違背主公的軍令,你敢不敢來?”
“不打遼東軍?”魏延臉色鬆動,心思也活泛起來。
子義兄說的有道理啊,主公能作初一,咱們為何不能做十五?反正隻要於大局無損,事後能將事情圓上,就能過關。就算有個萬一,主公一向賞罰分明,功是功,過是過,也不會因為小小的自作主張,就掩去自己立下的功勞。
“至少他們動手前,肯定不打。”太史慈很肯定的給出了答複。
“那……”魏延眼珠轉了轉,有些茫然:“不打遼東軍,這渤海也沒聽說過有海賊,難不成你是想……”
太史慈嘿嘿直笑:“嘿嘿,咱哥倆這不就想到一起了?”
“可咱們現在隻有五條船,一共才四百來人,戰兵才兩百。”魏延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能幹巴巴的提醒了一句。
從前,他總是被人說是魯莽,就是因為他膽子太大。結果入了青州軍,他發現自己反倒變成了膽小的一個,和趙雲戰中山時,就一直是看似靦腆的趙雲在主導局麵,提出的計劃一個比一個大膽,可謂一身是膽,眼前這位趙雲義兄就更了不得了。
魏延很懷疑,太史慈是不是生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他們這支先頭部隊不是來打仗或運糧的,而是來探路的。海路要探,近海的陸地也不妨先勘察勘察,總的來說,主要就是畫地圖,順便找幾個港口。
這種小事本來用不著他們倆聯袂出動,但無論是閑不住的太史慈,還是略顯謹慎的魏延,都不可能真的代入到水上押糧官這種角色中去。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出來散散心,就這麼著,兩人一道出了海。
兩百戰兵,是為了偶爾登陸時的安全著想,萬一遼東那邊想不開,有戰兵在,也不至於被人輕易拿下。做為勘探隊,這樣的準備已經足夠了,可要想對烏丸出手,打個所謂的翻身仗,這兩百人才哪兒到哪兒啊?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太史慈得意的笑了,衝魏延招招手:“來來來,且讓為兄給你釋疑解惑。”
魏延半信半疑的湊了上去,兩人嘀嘀咕咕的咬了一陣耳朵,很快,他臉上愁容盡消,轉憂為喜了。
“高,實在是高!”魏延挑起大拇指,對太史慈讚不絕口。
太史慈擺擺手,故作謙虛道:“也不算什麼了,這就是在主公身邊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了些小聰明罷了,哈哈。”
……
“吱……咣!”
一陣猛烈的晃動和一聲巨響,將安墨啜從朦朧中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眼前依舊是濃重的黑暗,不是因為在夜裏,而是船艙底層就是這樣,在船上待了不知多久,他已經差不多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