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的聲音,刺破蒼穹。
然而天邊隻有一道流星落下。
全然不見許菲翎返回。
嘎嘎嘎!
詭異的鳥叫聲傳來。
夜幽林深,處處蟄伏著靈獸,袁昊實在是不敢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他決定先在樹上掛一晚,等天亮了再想辦法回宗門。
袁昊跳上一棵粗壯的古樹,然後坐在樹杈上發呆。
許菲翎禦劍離開後,已是身在十萬丈高空。
她並沒有走,而是靜靜注視著樹上的袁昊。
作為一個地輪九品的強者,即便相隔十萬丈外,在靈氣強化視線的情況下,她眼中的袁昊依然是發絲可見的。
也就是說,袁昊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表情,都逃不過許菲翎的這雙眼睛。
袁昊就鬱悶了。
他感應不到許菲翎,更看不到許菲翎。
作為一個惜命的老六,肯定是要以能保證自己安全和能達成目的為前提,才會進行下一步行動的。
袁昊雖然借來了林飛雪的鳴鏑劍,還有嶽冷霜給他的陣法啊,丹藥啊,都能確保自身的安全。
然而陣法和丹藥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沒了。
他不能浪費在這個地方。
而且無法確定血劍宗位置的前提下,盡可能的保存體力和精力才是上上之策。
許菲翎看他這麼小心,倒也沒有多想些。
靈體四品嘛,理解。
但她望著望著,赤紅色的雙瞳突然泛起一絲深邃,漆黑宛若無底的深淵。
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被放大了。
“讓你成為奴仆這件事,本宗主還會繼續下去。”
“因為我的身體告訴我,隻有把你變成我的專屬奴仆,我才會發自內心的愉悅和快樂~”
“今天的失敗,不但不會成為讓我放棄的絆腳石,反而還會成為本宗主的動力!”
“我潛心修煉秘法,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能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變成服從我的奴仆~”
“袁昊,因為身份上的差距,加上我還沒有驗證魔食花的根莖是否可以解毒,所以我也不能直接說我嫁給你。”
“但我把你變成奴仆,就是嫁給你的第一步~”
把喜歡的男人變成奴仆,還說這是在為嫁給人家做準備。
若袁昊得知此事,必當場石化!
可怕,太可怕了。
別人報恩是以身相許,她報恩的方式也是以身相許,然而前者主打一個‘當牛做馬也要報答’,許菲翎卻是‘你來做我的牛馬!’
“嗬嗬,你給我等著,我這就重新研究縛奴鎖,一定要把你變成我的奴仆才行!”
“嗬嗬哈哈哈!”
許菲翎的瘋笑在十萬丈高空中回響,就連那輪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遠無邊的銀月,都很‘識相’的躲進了雲層之中。
她這魔怔的一麵,僅袁昊一人‘有幸’見過。
顯然,許菲翎作為嶽冷霜的師尊,在某種程度上也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
......
第二天一大早,袁昊從那一顆巨大的古樹上麵跳下來。
觀日辨南北,觀樹辨東西。
很快,他的嘴角就挑起一絲明顯弧度。
因為袁昊發現這些知識...
屁用沒有。
他的笑,純粹是抓狂的前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對著萬裏晴空一通破罵。
許菲翎!
我他媽的!
日了狗了!
你個垃圾!
逼我罵你!
噓...
袁昊突然想起了什麼,變得噤若寒蟬,緊張的東張西望。
說起那啥了狗...
可不興讓嶽冷霜聽見。
如若不然,她能高興的求著自己和她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打’起來!
袁昊長歎一聲,又搖了搖頭。
不再去想沒用的事情。
環顧下來前方有座高聳入雲的青山。
隻要到了青山頂,登高遠眺,一覽無遺,大概就能看到血劍宗在什麼地方了。
“真想一走了之算了。”
“被自家宗門的宗主扔在這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外,這跟被遺棄了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