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這麼欠吧。
傅深的心頭像有小鹿在雀躍,然而極大的不安還是籠罩了她,讓她不由想找什麼東西緩解當下的窘況,哪怕是有什麼人,能替她轉移注力都好。
“洛安,沈洛安,媽媽抱你。”
傅深的手在沈贇的背後,她張開手臂想要去抱沈洛安。
沈洛安這小子也算聽話,三兩步就跑上前來。
一個毛茸茸的小不點的黑色短發直往沈贇的褲子上鑽,他一方麵是不滿有人侵占他女朋友對他僅有的愛,另一方麵,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礙事的,總歸是惹得他心裏不痛快,覺得冒昧。
後腳跟險些要抬起朝人踹去。
手下皮包骨的觸感卻顯赫地提醒著他,最近一次惹得傅深住院,就是因為他對這個小不點的不客氣。
在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麵前,怎麼樣也要將這些劣根性藏好了。
“我抱他。”
沈贇鬆開了傅深,先一步將沈洛安舉到了頭頂。
他將小孩高高舉起,又輕鬆落下。
“怎麼沒在奶奶那多住一晚上?”
多住一晚上我和你媽就能多過一晚上的二人世界了。
沈贇心頭恨恨地想。
表麵卻不顯山不露水,生怕傅深看出來他嫌棄這孩子生氣。
“嗯……”沈洛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爺爺說我媽媽從小就是天才,他就覺得我也應該是,老是無中生有讓我做一些高中的題。”
無中生有這個詞用在這,對嗎?
以沈贇僅有的知識文化水平,他料想自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是吧。”沈贇把沈洛安放在沙發上,自己往旁邊一癱,“想你老子我小時候也是……”
對於沈主任的恐懼幾乎是沈大海任教期間一中每一屆學生刻在骨子裏的。
可當沈贇真要和沈洛安找回憶同情的時候,發現兩人還是大不相同的。
至少在他還是三歲小孩的時候,母親忙著創業,父親忙著寫教案寫論文,他在姥姥姥爺的院子裏,撒潑撒野。
羅家的老宅大的呀,他光著腳丫子撒潑瘋跑兩天都跑不完一圈。
“父母忙也有他忙的好處。”沈贇說著,還順帶拍了拍沈洛安的小肩膀。就在小孩眼中熊熊燃起自由的希望的時候,忽而又聽見他爹說,“不過你還是不一樣的,我和你媽就打算要你一個孩子,作為羅氏唯一的嫡長孫,你家是真有企業要繼承……”
沈洛安耳邊嗡嗡嗡的,接下來他老父親說的話他已經自動失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書桌前的,昂貴的無影燈將書桌前的那抹小身影照映得無比毅然決然。
同一時間,沈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兒童房外,“砰”一聲從外而內關上了房門。
縱然沈洛安從小就聽話,可麵對沈贇的忽悠,傅深還是不由驚詫地微微張起了唇。
她吃驚地目睹著眼前的一切。
注意到傅深看他不可思議的目光,沈贇得瑟地挑了挑眉:“就說我適合教孩子是不是。”
“小男孩就是這樣,忽悠一頓就老實了。”
他從沙發背後跳過來,似乎連這麼短短的一段路都不願意走,等不及了。
傅深隻感覺到迎麵來的一陣風飛撲過來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