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茗煙的煩惱(1 / 2)

教書的老先生叫田文鏡,是一位頗有學問的人,據說曾是大雍過某一年本省鄉試第一名,中過解元的。

田文鏡為人頗為古板,最看不貫那些平日裏刁鑽搞怪的學生。做學問又極嚴肅,對不聽話學生的懲罰也是很嚴厲的。

燧風流作為燧府最靠邊的一員,平日裏除了在茗煙三人麵前囂張貫了的,在別人麵前卻不顯山露水。依然是五年前的白癡形象。當然,最近又多了一個外號叫大奶白癡。

在茗煙的陪同下到了學堂,燧風流隨便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開始他來到大雍後第四個年頭的讀書生涯。

茗煙看到燧風流在座位上做好後,便悄悄溜了出去。作為一個下人,他是沒有資格入學堂聽先生講課的。

全候府上下四五百人,能進的學堂聽課的下人也隻有有限的幾個。

分別是大少爺燧變、三少爺燧遠、四小姐燧鳳的書童,不過這些人都已經長大成人為大雍建功立業了的,是不可能在讀書了。他們的書童也因此就不能再入學堂陪讀了。

現在能進學堂讀書的隻有現在十二少爺燧思的書童燧剛了。燧思的母親是武亭侯燧雲的第十三房小妾,又是當朝重臣之女,當下正受寵。

對於燧思這些人,燧風流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同樣,平日裏眼高於頂的燧思也不會主動搭理他這個婢女生的野孩子。

茗煙剛走過學堂不遠處的屋角,一個大眼袋鍋子攔住了他。煙袋鍋子的主人嘴角一顆黑痣、唇上兩撇八字胡,頗像一個狗頭軍師。

茗煙低頭縮肩,微微睜開一雙小眼朝上斜睨了一下,媚笑一下轉身朝另一邊走。

無奈大眼袋鍋子轉了個彎重新攔住了他的去路。茗煙再次轉身走回剛才的方向,煙袋鍋子跟著回轉。

如此三五個來回,眼看是躲不過去。茗煙這才彎腰朝那個趾高氣昂的煙袋鍋子主人諂媚一笑,道:“苟掌櫃,這麼巧啊!您看,我想見你的時候轉了稍微賺幾個彎就能見到您。”

苟富貴輕輕把攔路的煙袋鍋子拿開,笑道:“是很巧啊。嗬嗬,路有點窄是吧?要不,我給你讓讓?”

茗煙趕緊搖頭道,“苟掌櫃,哪能讓您老人家讓路那。小的給您讓路了,您請——”說著靠邊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去你*的!”苟富貴一把推開他,大聲道:“小子,你以為今天還能逃過去嗎?告訴你,老子守你三天了。”

“嗬嗬,苟掌櫃,看您說的。小人我見了您哪敢逃啊,您看,一見是您,大老遠我看見是您就直奔過來了不是?”

“奔的連煙袋鍋子擋著路都看不見?”

茗煙幹笑道:“那哪能呐?您看,這——”

苟掌櫃擺擺手道:“行了,小子,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接著苟富貴做了個手勢,跟著身後出現兩個滿臉凶相的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茗煙兩隻胳膊。

苟富貴不理會茗煙的掙紮求饒,用煙袋鍋子敲了敲他的臉蛋說:“小子,回去跟我們老板說吧!”

“哎,哎哎哎,苟掌櫃,苟掌櫃,有話好說,咱有話好好說,行不?”茗煙伸手把身旁兩個壯漢按捺住,然後彎腰走到苟富貴身前,賠笑道:“苟掌櫃,您有事盡管吩咐,小的我一定照辦,好不?”

“照辦?”苟富貴笑嘻嘻地看著對方。

“照辦,一定照辦!”

“那好,你把這份借據簽了,咱們就兩清了,好不?”苟富貴笑著從袖口拿出一張寫滿字的文書。

“賣身——”茗煙剛看到兩個字,苟富貴立刻把文書收了起來。“怎麼樣,小子?”

茗煙一邊挽著袖口一邊賠笑道:“苟掌櫃,您看,小的我沒上過學,不認識字啊。簽不了,您看——”說著茗煙突然一個轉身甩開了膀子往回跑。

“唉——。臭小子,快追,快追——”兩個壯漢立刻邁開大步追過去。

苟富貴一支手提著那個大眼袋,一支手提著裙角邊緣,邁開小步在後邊跟著跑。

茗煙順著一條小道往前跑了片刻,隻得轉身回頭,原來是一條死角。看著追過來的三個人,茗煙笑嘻嘻地迎上去。

“抓,抓住他——”苟富貴一邊喘著氣,一邊喊道。

“哈哈,兩位好呀,我就是想看看這條小巷子有多長,現在看來也沒有多長,嗬嗬——”兩個壯漢不理他,再次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兩條胳膊。

苟富貴捂著胸口歇息了片刻,拿著大煙袋鍋子照著茗煙的狠敲了兩下,恨聲:“小子,還跑,還跑啊!”

茗煙一邊搖著頭多散,一邊使勁掙紮,可惜卻掙不脫兩個粗壯大漢的枷鎖。隻得賠笑道:“苟掌櫃,不是小人我不簽,而是我不識字啊。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