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再不出聲,很可能今天的梁子就找不回來了。
相通了這些的燧剛立刻反擊道:“燧老十,你嚇唬誰呐?武亭侯自然是公事公斷的人,但他未必就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再說了,你平日裏就像個烏龜一樣躲在西北角那個龜殼裏,想見候爺一麵尚且不得;你以為今天的這事就能傳到候爺耳朵裏嗎?”
燧思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平日裏尚見不到父親,何況是燧老十這個據說剛一出生就被送到西北小院裏的人呐?
再說了就算父親知道了,還有母親在旁邊幫襯著,而燧風流又有什麼呐?想通了這些的燧思再次努了努嘴坐在一邊準備看戲。
這邊,燧風流的臉完全是鐵青一片。平日在那個屬於他的小院裏,他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可是在外人眼裏,自己卻是如此的軟弱無能,堂堂武亭侯的兒子連一個候府下人都能欺負。
燧風流殺人似的眼睛瞪著燧剛,後者毫不猶豫地和他對視。“燧剛,不要*我恨你!”
“燧老十,就算我現在不*你,以後你也不會喜歡我!再說了,我的主子是十二少爺,隻要十二少爺喜歡就夠了。”燧剛淡淡道。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燧風流很明白。我不是你的人,用不著討好你。再直白一點的說法就是我跟十二少爺混的,你算哪根蔥哪頭蒜!
是可忍,孰不可忍?隻是,以現在燧風流的處境、實力,他還有別的選擇嗎?這就是平時不結交朋友的壞處,有事時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燧剛,我對天發誓:今日之辱,他日必十倍奉還!”燧風流一字一句說出這句話。
燧剛被他冷到殺人的眼神看得一陣哆嗦,但想到身旁十二少爺寵恩日盛,隻要好好跟著十二少爺,怕他個球!
所以,對燧風流的威脅燧剛隻是淡淡一笑,頗為不屑。這,更堅定了燧風流報仇的決心。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先生來了——”,所有人立刻嘩啦一下回到座位上做好。
田文鏡邁著四方步走進教室,大眼四下一瞄,所有人立刻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燧風流,聽說你昨日曾做了一首詩?站起來念給我聽聽!”
燧風流一陣愕然,隻好起身。掃了一眼窗外,一個鬼祟的身影正在窗子邊徘徊。
茗煙雙手合攏向天祈禱:老天爺呀,你可千萬要保佑少爺作一首詩出來呀,不然小的我的命就完了。
然後又祈禱道:少爺呀,你可不要再怪我自作主張啊!
原來,茗煙回來時正趕上剛才的那一幕。對於少爺和燧剛發生的衝突,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躲在窗子外邊不現身有些不地道,但好歹還是在關鍵時刻把先生找來幫了少爺一把呀,茗煙自我安慰地想。
田文鏡看燧風流隻知道傻站在那裏雙眼亂轉,暗暗責怪自己怎麼會相信那個傻書童的話,這個白癡怎麼可能作的一首詩!想到這裏,他越發看燧風流不順眼了,忍不住冷哼一聲就此走人。
燧風流也是有口難言,他哪會做什麼詩呀。雖然很感激茗煙及時請來先生給自己解圍,但對他這個方法很不以為然。
回去一定要懲罰他,罰他跟鐵柱到廚房學做飯,恩,讓自己給他畫一幅畫也成。對,給他畫一幅畫,那簡直是一定的。
窗外,正向老天爺尋求幫助的茗煙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少爺判了刑。
這邊,燧風流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卻絲毫沒有半點跟詩有關的。眼看先生就要離開了,燧風流不禁使勁搖了搖頭,如果這個時候能百度一下多好。
百度?現代?燧風流眼睛一眨瞬間有了主意。
在田文鏡走出房間的刹那,燧風流開口了。“這個,先生,昨夜學生半夜小解時確實得到兩句詩。至今還沒有下句,望先生聽了以後能給學生一點教誨。”
田文鏡詫異地重新邁步進教室,把那個厚厚的水晶片掛鼻子上,仔細看了半天,這確實是他的學生燧老十。
燧風流得意一笑,大聲道:“我這兩句詩是‘飛流直下三兩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噗!有幾人剛剛還沒吃完含在嘴裏的糕點直接噴了出來。燧思對他詩當做沒聽見,一旁的燧剛則皺了皺眉。
田文鏡把水晶片拿下來在袖口狠狠擦了擦,再帶上看了一眼燧風流。
“先生,您看,這句詩怎麼樣?”
田文鏡摘下眼鏡片,放在口袋裏,然後朝燧風流點點頭,連說了幾個字:“不錯,不錯,不錯——”接著施施然走開。燧風流摸了摸臉頰,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