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峰真的會帶劉星進來孔雀山莊?他不怕遇上人,被戳穿?”
“你覺得這裏有人嗎?他敢帶,當然是有把握的。”
這裏雜草叢生,確實不像會有人來的樣子。
卻聽一個輕巧的落地聲,一瘦長男子摟著一個粉衣姑娘進來了。幾乎就在這一瞬間,上官淩將鄧玉如拉進懷裏,二人一同隱在屋簷後。
待那兩位進了屋子,上官淩二人才掀開屋瓦窺視。
隻見,那姑娘坐在梳妝台前,男子站在她身後,仿若一對璧人。卻不知發生了什麼,男子突然動了手,眼見著那姑娘呼吸不暢。女子極力想拉下男人掐住她脖頸的大掌,卻根本不起作用。
在房頂上,鄧玉如看得真真的,那張臉已經維持不住了。一會兒還是鄧玉如的容貌,一會兒就又變成了劉星。終於,女子的手耷拉下來,頭也歪了。
麻峰將她平放在床上就離開了,鄧玉如此時還在看那個躺在床上的人。突然,那姑娘坐了起來。
沒死啊,劉星,你也挺命大的。
“我們走吧,”
說完,將瓦片放回,鄧玉如就直接離開了,上官淩趕緊追了上去。
溪水旁,上官淩拉住了她。
“你不想對劉星動手嗎?”
也許本來是怨劉星的,可那一幕。反正她也算死過一次了,我不是也沒死嘛。即使當時劉星不殺我,麻峰這不還是要動手,他可比劉星折磨人,劉星也算吃苦頭了。
麵對著上官淩,鄧玉如開口了。
“剛剛我以為麻峰掐死了她,心裏的鬱氣好像一下子就散了。現在她活著也挺好的,我已經不想對她動手了。不過,我不太想放過麻峰哎,怎麼辦呢?”
“那就別放過了。去七月十五?”
“好啊。既然令主大人都不在乎,我就更不會在乎了。”
七月十五的主人是西門玉,他可不一定是忠於我的。
話說另一頭,鄧定侯為了給女兒討回公道,找上了孔雀山莊秋天鳴。而活下來的劉星,追著麻峰去了周大娘的茶鋪。一個勁兒地說,要嫁給他,倒是把麻峰嚇得轉身就跑,也沒發覺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裏的癡情姑娘。
當晚,宿在茶鋪的姑娘突然發現,那個叫小武的店小二就是之前被她打過巴掌的小子。隔著窗戶對望,劉星難得有些愧疚。不自覺伸手,想去碰一碰那人的半張臉。卻不妨被看了個正著,兩人都是一驚。
下意識的,兩個人都是齊齊轉身。背過身子,二人才後知後覺有些羞澀。
“你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你和我見過的姑娘也都不一樣。”
說完這話,兩人又齊齊沉默。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似乎沒有任何話適合說出來。
“早點休息。”
“你也是。”
姑娘嘴角帶笑,剛剛說完。聽到對方的腳步聲已經遠去,還沒放下那抹笑。可又不知道想起什麼了,突然就沒了笑容。
不行,我是要嫁進孔雀山莊的,一定要用孔雀翎換爹的消息。這些兒女情長,都不重要。不能喜歡小武,我現在是鄧玉如,是要喜歡秋鳳梧的。
這一夜,茶鋪的姑娘和小子,都有些輾轉反側。
這一夜,另一邊的青龍令主和朱雀使者,也是不得安眠。
兩人從孔雀山莊出來,本打算去七月十五分舵。誰知,在路上竟會卷進另一個紛亂中。去往七月十五分舵的路上,本是亂石嶙峋的荒郊野嶺。
可,這世上竟真有神魔妖怪?原本過了那處斷壁,就要到七月十五分舵了,但這次卻不是,這條路似乎很遠,仿佛沒有盡頭。走了很久,斷崖還是一直在身後,他們仿佛在原地踏步。
肉眼可見的,就是一塊塊大石頭。除了他們彼此,就是荒蕪,沒有任何動物,沒有任何植物,沒有水源。這究竟是哪?還是他們那個世界嗎?
“上官淩,我們能走出去嗎?”
他們一直在走路,從天亮到天黑,嘴唇已經發白,卻還是沒看見可以停歇的地方。
鄧玉如覺得自己的元氣在流失,她快要支持不住了。
“我們一定可以。”
上官淩也發現他們的力量流失的速度有些怪異,這個地方很詭異,但既然進的來,就一定有出去的方法。隻是現在沒找到罷了。
看到鄧玉如快要倒下了,他趕緊托住,讓她可以靠在自己懷裏緩一緩。
“我們休息一會,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鄧玉如靠在他懷裏,無力地點頭。發現自己越發昏昏沉沉,總覺得要是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為了保持清醒,她隻能將指甲往自己掌心裏掐,很快,一滴滴血珠就順著指縫流到了地上。但這個時候,兩人都沒注意到,血滴落的地方,出現了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