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想起王艦的照片，它們還躺在信封裏，等著自己成為幸運兒。
他們將手洗淨，挪到了另一張桌上。
“這光確實用的好。讓你的棱角分明，卻不尖銳。”梁鑫看著其中一張四分之三側麵的角度，又抬頭看看喬。
“這叫軟攝影。攝影師通常會給鏡頭蒙上一層紗網或者別的半透明麵料，用於融合人物和背景。”董夏稚用專業的角度解釋梁鑫所看到的效果。
喬將照片拿遠推近，像犯了老花眼的老頭子。“輪廓逐漸隱進背景裏，倒有點像是蒙娜麗莎。”
他的話如同點醒了其他二人。“對對！感覺差不多！”三人同時發出了笑聲。
……
“你記得那個係著蝴蝶結的大盒子嗎？除了相機，鮮花還有一張卡片。”董夏稚想到第一次的交集，那張還躺在她抽屜裏的卡紙。
“我從沒見過有人用自己的照片給人道歉的。我以為碰到了個自大又自戀的家夥。”“那雙眼睛和我四目相對……很好看，就是有點深情過了頭。”她搖搖頭，又撇撇嘴。
董夏稚邊擺弄著桌上的照片邊說，她覺得有點難挑，王艦的照片沒有一張是不好的。
“那玩意兒可是要排隊買的。”喬覺得她未免不解風情，於是辯駁。“尤其宣發的時候，商店門口的女人多的嚇人。大概就和你們這的舞獅舞龍差不多。”舞獅舞龍？喬在宴會上聽來的。
“這事要怪我，那時候這裏的東西還沒備全。我想著與其隨便拿一張破紙寫，還不如用美男子來的靠譜。”梁鑫把責任攬給自己，還不忘誇獎老板。
……
“你挑了哪些。封麵要一張，內頁三張。通常是這樣。”
“我看都差不多。你給我拍的那些呢？梁看了宴會第二天的報紙，上麵沒你拍的我。”喬抱怨。“難道你沒對焦？”
“他們其實挺不錯的，可是上頭不讓用。”董夏稚說不對焦這事自己可幹不出來。
“你的神態不夠積極，和熱鬧的宴會不相襯。”高層的意思，沒人敢違背。
“演戲真累！”喬感歎，看著剩下的二人。
“你可別看我們，你一天的工資比我倆一年的都多。”梁鑫用手肘碰了碰董夏稚，雙方同時點頭。
“隨便挑幾張吧。董夏稚，你挑正麵的，你見過我深情的樣子。梁，四分之三角度的你挑。我的側麵沒什麼毛病，我看就這張算了。”三人分工合作，最終定下來六張。
“至於他們到底用哪些，我可管不著。”喬顯然受夠了這些照片。事實上，它們都挺做作。
董夏稚把選好的幾張放在最上麵，剩下的用信紙隔開，裝進了原先的信封。
“任務完成，謝謝你們請我吃飯。”她很滿意，沒想到三人如此合得來。
“要不要喝點啤酒，反正正事都幹完了。”喬還未盡興。他看看左腕的手表，它閃閃發亮，晃眼的很。
“算了算了。都九點半了”梁說要送董夏稚回去，明天可不是星期六。
“我看也算了。你們好好休息，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好幾個本子沒看嗎？”董夏稚感覺有些累，她很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自己一直獨居，除了和部門的人打交道外，她很少開口。
喬有些不舍，現在的氣氛剛好。這是他來這裏以後過的最快活的幾小時。
“你們真掃興呀！”他癱倒在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雜誌，翻開蓋在了臉上。
“不準背著我談戀愛啊！”他突然坐了起來，發出警告，正準備出門的二人嚇得一激靈。
談戀愛？董夏稚笑到不行。“你的可樂裏是不是摻了假酒？還是上次的香檳還在胃裏？”吃醋可不是這麼吃的。
“犯毛病了。很可怕。哈哈！”梁開了門，示意讓董夏稚先出去。
“我等會送完她就回來，司機我先借走了。”
隻見喬擺了擺手。擱在沙發扶手上的皮鞋來回擺動。他的心情不錯，覺得殖民地其實也沒那麼讓人生厭。
董夏稚坐在車裏。她一整個晚上都處在快樂和放鬆的情境裏。她開始清楚，之前的臉紅是因為喬的明星氣質，沒人能拒絕的這位大眾情人。
但現實中，他就是個普通人，和梁，和自己沒有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他賺的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