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滾烈熱燙的汙黑粘稠液體瞬間爬滿西域刀羊周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甚至將正要奮力的巨斧嚇了一個哆嗦。
噔!
巨斧喪屍雙手鬆開,而後更是直接暴退數十米,“什麼東西?”
他輕輕地揮了揮手,那昏黑得無邊的粘稠液體燙得他雙手劇痛。
“這……這是什麼?”王肆虛弱地問道。
“這就是我!”
“毒……毒液?”王肆再次問道。
“愚昧。”
這團漆黑的粘稠液體流淌在王肆身上的每一個角落,與接觸在巨斧喪屍手掌之上的感覺不同,它此刻帶來的是柔軟而又陰涼的觸感。
它正在極速地為西域刀羊療傷。
數十米之外的巨斧喪屍感受到了那團液體所帶來的蓬勃生機,詫異之餘他感受到了一絲湮滅。
“可真是令人追慕的力量啊。”
“哈……”
巨斧喪屍一聲狂吼,那沸反盈天的聲響瞬間卷起千重灰煙,狂暴的氣浪席卷而來。
他雙拳呈現出十字交叉的姿勢,立於胸前緊握,暴喝之後他雙臂攤開,拳頭化爪。
漫天飛舞的腐臭肉沫在巨斧喪屍上空旋轉,他咧開大嘴,純淨的幽藍色在那裏彙聚。
嘭!
那本已張開的巨嘴再次睜大,那抹幽藍色被巨斧喪屍吐了出去,與正在懸空的那些旋轉肉沫融合在一起。
轟!
爆炸聲在融合的一刹那再次響起,而後那些零散的肉沫像是深井裏的靈魂一般,充斥著幽藍色迅疾地癱在巨斧喪屍身上,一時間圍成了一道屏障。
“炁通——神變!”
巨斧喪屍嘶吼著,待得那團肉沫所形成的鴉黑屏障消失後,巨斧喪屍的軀體變得更加挺拔,也更加鮮亮,恍如被擦得鋥亮的油光皮鞋,在其胸口處,還有兩道交叉裂紋,在閃爍著暗紅色微光。
巨斧喪屍並未在這“神變”後所帶來的變異沉溺許久,而是眼神如針一般刺人地看向王肆:“有趣”
隨後他踱步向前,像看待一隻落入陷阱的野獸一般,緩緩靠近王肆。
“變身嘛?”麵對這巨斧喪屍的巨變,王肆也隻是冷然一笑。
此刻的他不以為然,因為那團粘稠而又柔軟陰涼的液體已經褪去,而恍然一新的是他的整個軀殼。
“全都恢複了啊,可真是美妙!”王肆感歎。
“自己對付普通形態,然後讓我去挑這升級後的巨斧喪屍。”王肆對著那道意識說道。“我可真是要謝謝你啊!”
“人類,你可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啊!”
“無所謂,剩下的我會出手,可有一點你要告訴我,我能完全掌控這西域刀羊的軀體嘛?換言之,我能掌握他幾分力量!”
“哼,我早已說過,這就是你,你就是西域刀羊,至於能發揮出幾分力量,那要看你自己的發掘。”
“我休息了,打贏了叫我。”留下這一句話後,那道意識的聲音就此消失,任王肆如何唆喊都於事無補。
“也罷!”望著巨斧喪屍那充斥著傲慢神情步伐,王肆泯然輕笑。
唳!
隨後他右手持刀,出鞘之時好似深潭龍吟,郊原鶴唳。
刀柄上通體呈現深棕色,凹槽之中浮現出湖麵蕩漾般的綠色紋路,上麵點綴著幾滴嬌豔欲滴的紅墨水,其刀刃上遍布著清晰的紅色條紋,血紅色的條紋在銀白如鏡麵般的刀身上極為顯眼。
錚亮的刀身讓王肆有種莫名的昂然,仿佛春風得意。
“有武器擺著,我會和你赤手空拳?”
王肆掂量了一下這柄長刀,在潔白無瑕的刀身之上,看到了自己此刻的麵容。
此刻的他與長刀仿佛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王肆右手提刀,低著頭向著那壯實得偉岸的巨斧喪屍走去。
剛走兩步,王肆猛然抬頭,雙腳一個蓄力直接在原地炸開一個土坑,在濃煙之中極速殺向巨斧喪屍。
“來得正好!”
巨斧喪屍胸前的那兩道交叉裂紋紅光乍閃,餘暉之中,巨斧喪屍的拳頭驟然擰緊,與長刀轟擊一處。
鐺!
鏗戛有力的聲音仿徨在這對碰中所產生的刺眼亮光之中。
“還沒完呢!”
王肆側刀,銳利的刀刃在巨斧喪屍的右臂上劃下。
“吹毛斷發!”
王肆奮力,雙手抵在刀柄之上,他欲再斷巨斧喪屍的右臂。
錚錚!
利刃在巨斧喪屍的右臂上劃出一陣陣聲響,那腐臭的血氣瞬間撲鼻而來。
“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疼痛感瞬間爬滿巨斧喪屍的手臂,他踢出了粗如水桶的左腿,在旋風中帶有著劇烈的星星花火。
王肆眼皮乍跳,在這不詳之瑞的踢腿到來之前,他借力於長刀,瞬間將身體向上浮動了一小段距離,恰好在巨斧喪屍右臂之上,躲開了這一腿。
“死。”
巨斧掃腿不成,左拳早已揮起,那一個拳頭足有西域刀羊的腹部大小。
“不好。”
王肆再次預感到不詳,千鈞一發之際,他雙手轉刀,將刀刃擋在了這一拳之威。
唰。
但巨大的衝擊還是使得身處半空中的王肆極速地向後方爆射,重重地癱撞在一塵焦煙之中。
“糟了,刀。”
王肆在挨了這一拳之後,竟然進入了短暫的昏迷,但好在持續的時間不久,在濃霧中醒來之時,他竟發現手中的長刀早已脫落。
“才剛開始呢!”
還未找尋到長刀,王肆便聽到了來自上方的那道令人聳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