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起伏,建築的廢墟綿延成不絕的淩亂的山崗,微風浮躁,像是巨浪般的擾動。
天空中昏暗無日,驚悚之餘隻有薄光微微照耀,微光在這核爆之後的廢墟之中格格不入!
巨斧喪屍和西域刀羊隻是四目對視,誰都沒有率先出手,胸有成竹之間透露著對先下手為強的藐視。
“還不出手嘛?”王肆輕問。
“收藏品需要在它最鮮豔、最奪目的時候摘下,那才是永恒的藝術。”
“哦!”
“我隻需一斧,便可讓你身首分離!”
“我的一刀,便可讓你粉身碎骨!”
兩人同時輕笑,放浪不羈之勢宛如滔滔江河。
“出手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王肆說,接而他繼續說道:“你們從何而來!”
“應天而生,滅世而起!”巨斧喪屍的語氣突然大變,端莊嚴肅的神情甚至有些優雅,與先前的歪頭糜笑大為不同。
“就憑你們?”
“就憑我們!”此刻的巨斧喪屍的雙瞳竟然再次變換,眼中充滿著決然的憧憬,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而後他突然眼神犀利地看向西域刀羊,堅聲道:“你還不明白嘛?”
“明白什麼?”王肆詫異非常,同時他的雙眸更加殷紅,狂暴模式之下的他極易暴怒。
下意識地,王肆握緊了長刀,洶湧澎湃的力量如同江河一般彙入了長刀之中,刹那間,刀柄上的綠色凹槽紋路更加豔麗,血紅色的刀身仿佛萬千鮮血在緩緩流淌。
在王肆刻意的壓製下,整把長刀依舊嘵嘵作響,仿佛有股裂天的能量要衝破封印。
在看到西域刀羊處於如此嗔怒的情況下,巨斧喪屍仍然閉口不言,轉而代之的是神情上的變化,不再那般優雅端莊。
嗬!
巨量的能量波動在巨斧喪屍身前凝聚,形成一口粗如水缸的波浪紅色光團。
其光團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驟亮,同時也噴發出震天撼地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光團矛頭所指的王肆都有些黯然,因為這光團甚至都要膨脹得吞噬巨斧喪屍,甚至撕碎時空,在這刺眼的亮光之中,王肆還看到,巨斧喪屍胸前的那道交叉裂紋正在處於崩裂的邊緣。
王肆右手提刀,血紅的刀刃在其身後劈開一條大道,像一條岩漿巨蟒在盤踞於此。
威猛的巨蟒高高昂頭,輕蔑的眼神平視巨斧喪屍,嘴口處微微吐息,整個肌肉緊緊繃住,豔綠色的尾部緊緊彎曲。
轟!
突然巨斧喪屍的周邊裂變出一陣銀色光圈,光圈極速擴大,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方圓數百米地,其炙熱的光圈的威勢足以湮滅一切。
光圈擴散之時,巨斧喪屍張開血口,腐朽的肉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枯萎。
同一時間,籠罩於他全身的波浪血紅色光團像一支箭矢,帶著劃破時空的力量朝王肆射去。
王肆眼皮乍跳,奮出全力,長刀在地麵劃下,接而由下向上,朝著巨斧喪屍那高聳入雲般的身軀直直砍去。
隆隆!
由刀氣化成的烈焰巨蟒咻的一聲,彎曲的尾部如彈簧一般瞬間彈射,張開焰口疾向巨斧喪屍。
“炁通——神波!”
“炁通——虯焰!”
隨著兩人的同時嘶喊,兩股截然不同的吞天力量相向而行。
隆隆隆!
兩道力量相湧相觸之時,地麵深陷,裂開了一條熔岩巨道,而其上空的兩股力量仍在互撞。
像巨浪抨擊海岸,雷電交織夜空,中心處不時有激光般的焰浪噴出。
巨蟒那豔綠色的蛇尾不斷彎曲前進,血口處的獠牙轟鐺鐺地撕咬光團,隨著一聲哐當當的聲音響起,巨蟒一口吞下了波浪血紅色光團,像一頭猛獸,瞬間將鋒利的爪牙撲向獵物。
瞬息間,巨斧喪屍的攻勢如同潮水般退去,沙灘上恢複了往日裏的寧靜與祥和。
巨斧喪屍被徹底淹沒,刀氣化成的巨獸將其撕碎,就像颶風撕裂一張緊繃的白紙那般輕而易舉。
巨獸猛衝巨斧喪屍,如同疾風之下的森林大火一般,所過之處盡化灰燼,沿途寸早不生。
待得風沙平靜,煙浪散卻,隻見王肆右手的長刀依舊挺立向前,而他的腳下,卻恍然間成了一個如籃球場般大小的深坑,刀尖所指之處,有口數百米長的長溝癱亂於此。
溝坑之中長煙嫋嫋,漆黑的炭土還有星火炙烈,嘀嗒嘀嗒間,巨斧喪屍的屍骸早已經化為塵土,猶如烈日之冰,盡數消融。
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