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肆正準備伸手扭開廁所門把手,就被這股不講理的爆炸餘波給掀飛起來。
好在門本來是關著的,如若不然,摔進廁所都不冤。
王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桌椅板凳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動彈不得,此刻他隻感覺天旋地轉,平日裏用以思考的腦子現在都用來謾罵了。
“蛋蛋啦,發生(腎)麼事了!”腦子裏的問號都開始口齒不清起來。
“呃啊!”
不止王肆,所有人都被當場拍飛,甚至有些人直接當場殞命,化作滿屋子的血霧。
咣咣!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塊沾滿了血的鏡片。
這是眼鏡的鏡片。
這塊鏡片飛到了同樣趴著的淵炎頭前。
這一瞬間淵炎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是……呃不,不,不啊……”
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他認得這鏡片。他剛才一直看著朋友去取菜,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切。
先是玻璃爆炸,隨後處於爆炸最中心的朋友在瞬息間被炸成了血霧!
“這…這…”淵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卻又有十分的把握能夠肯定這不是幻覺。
“我們這一趟超值!”
“你也會跟著享福的!”
“酷NM!”
“傳說傳說!”
“英雄英雄。”
……
淵炎腦子裏重複著半分鍾前與好友的對話,這些記憶裏的對話就像一顆顆鋼針刺入著他,在抨擊著他的靈魂。
“李戴……”淵炎歇斯底裏,他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塊染了血的鏡片。
整個爆炸過程他都是目睹者,他看著李戴那有些畏頭畏腦的身影走向老板,臉上還有些許羞紅。
可事故是來得那麼毫無征兆,就一個眨眼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化成了血沫。
現在,消散在毫無秩序的房間裏。
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淵炎的腦子裏混亂不堪,似乎在這一刻都要爆炸似的。
哢哢。
一聲異響在房間裏回蕩,如同警鍾幽鳴一般。
哢哢。
響動再次起伏,淵炎看到了。
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兩米……三米,不,甚至更高。
它很壯實,有水牛有大圓桌,不,甚至更粗壯的身體。
它外表圓溜溜的,有不少血漬附著在上麵,隱約間,淵炎好像還看到了屬於人類的毛發。
會是李戴的嘛?
淵炎不敢肯定,但卻沒有否定的理由。
爆炸最中心處的身影越發明媚了起來,它的身軀高大且威猛,仿佛是鑽天的巨樹。
又仿佛一堵將傾之牆,壓得人們苟喘不已。
顏色是灰藍相間的,脊背之上長滿了一根根銀白的骨刺,這些骨刺由血肉連接著。
它沒有手,也沒有腳,尾巴,尾巴好像也是虛有虛無的。但好像有一對巨大的魚鰭。
眼睛?眼睛看不到,耳朵?又好像沒有,但是頭部兩側都有著一道狹長的紅縫隙。
這縫隙每時每刻都在一張一閉之間。
一張大嘴,那嘴裏好像還在咀嚼著什麼,大嘴兩側,四根如麻繩粗般的觸角在慵懶地舞動。
聲音咯吱咯吱的,淵炎看不清那家夥的麵部,因為有一塊衣服布料遮掩了許多模樣。
這個樣子,就像是巨大化的變異鯰魚,暴人……暴人……
“啊……”淵炎大喝起來,到現在為止,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好友為何突遭大難。
這個魚精,這個該死的暴人。
淵炎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 更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突然迸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猛地站起身,直接抓著就近的物體砸了過去。
而後又馬上抄起家夥,舉起整張桌子往魚精身上砸去。
嗑嗑!
這一擊結結實實地砸了過去,但暴人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擊,這不痛不癢的攻擊完全就是放屁。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