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可供選擇的機會太多未必是好事,就如每日隻有六道菜色可選,想要吃某一道才必須得等著,等到那日酒樓中供應的時候才可以吃得到。若每日都是三十六道菜可供選擇,不要說單單購買原料就會累死人,而後麵的工序,隻怕是十個人也未必忙得過來。這裏沒有冰箱,若是原料買多了賣不出去,壞了、爛了我真的是賠不起。

酒樓的生意慢慢的上了正軌,每日帶著點心去司徒府已成了必備的功課。酒樓中的菜色陳叔漸漸的也能做了,味道與我做的差不了不少,隻是甜點我一直都是自己做。有的事情自己會便好,若是都被學了去,有一日陳叔倒戈相向,我便無取勝的把握了。

也許是因為我的存在,阿羽往日的性子也慢慢的露了出來。司徒岩卿依舊是座大冰山,話很少,清宇倒是不怎麼像司徒岩卿的性子,喜愛我做的點心而纏著我,我也自得其樂。也許因為太忙了,腹中的孩子倒是安生了,很少再折騰我。隻是每日束胸,將我勒的喘不過氣來。

在青州我很少露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的隱藏自己不過是為了過安穩的日子,我可不願被上官墨言發現。在酒樓,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廚房,能不露麵便不露麵。隻是在陳叔會做菜肴之後我賴在司徒府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阿羽也多了很多時間來陪我,至此司徒夫人沒有再為難阿羽。

傷害阿羽的凶手我一直沒有查到,心裏不免有些焦急,可是又不能讓她知道。也許司徒岩卿看出了我的企圖,我在司徒府有意無意的問一些當初服侍阿羽侍婢的事情竟都能得到解答。

“我說魚啊,前日那男子八成是看上你了。”

我端著茶盞斜著眼看著她,“阿羽,當心我真的撲過去撕爛你的嘴。”

“若不然,魚你告訴我,為何這兩日街上就有人打探你的消息,還拿著你的畫像遇人就問。”

我心中一頓,自然是知道她說的男子是誰,隻是萍水相逢,有必要拿著我的畫像到處詢問麼?

那日閑極無聊,與她打賭,若是她輸了便要換做男裝去青樓召一姑娘,與其春宵一度,並要拿到姑娘的定情信物。若是我輸了便要換做女裝,裝作啞女在湖邊彈奏一曲,而後找一人對弈,隻能贏不能輸。若是輸了,阿羽就要將她那寶貝兒子扔給我帶上十日。

她知道我琴藝不佳,就隻會彈《琵琶語》這麼一首曲子,還彈得馬馬虎虎,偏要說輸了在湖邊彈奏,刻意為難我。象棋,沒來這異世之前學過,再加上在蘇府母親也大致教過。

母親說:得之必失,則求得之心不必太執;知成之必敗,則求成之心不必太堅。下棋亦是如此,若是心心念念的想要贏得對方,必會留下破綻而敗,若是平心而行,說不定會有不同的結局。

那個賭我確實輸了,認賭服輸,我自然是去了湖邊彈琴。我求了一夜的雨,若是下雨,外邊的人肯定不多,阿羽自是不舍得讓我在雨中彈琴,在亭子裏糊弄糊弄也就算了。象棋嘛,就推脫沒有人對弈,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了。

隻可惜那日晴空萬裏,我換了一身白衣坐在湖邊裝作啞女彈《琵琶語》。我不喜白衣,所以長這麼大幾乎沒有白色的衣衫,而阿羽卻說想要看看我穿白衣是什麼模樣,誰讓我是輸家,自然是依著她了。

湖邊人來人往,我坐在琴前,雙腿不由的發抖,甚至萌生出想要逃的念頭。可是瞥眼隻見她與青鸞遠遠的站著看著我,我硬著頭皮彈起《琵琶語》,至於彈得如何,我哪裏知道。

一曲畢,周圍已經站了很多的人,我隻覺得臉熱熱的。忽有一人走到我跟前:“請問姑娘芳名?”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誘人的磁性,我抬首看他,隻見那人劍眉星目,生的很霸氣。

我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說話,他倒是沒有再問。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在左手的掌心寫到“公子會下棋麼?”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又在掌心寫道“可否陪小女子下一盤?”

“在下願奉陪。”

得到他的允諾我轉身進了亭中,將棋子擺在了石桌上,他坐在對麵,手執黑子,淺笑著說讓我先行。我沒有多加退讓,自然是當頭一炮,他立即跳了馬一阻止我的炮下一步的行動。我步步緊逼,他閑閑的走著棋子,遊刃有餘。不過是一場遊戲,我倒也沒有存著非勝不可的決心,這一局險險的打了個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