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聚了越來越多的人,倒是安靜的要命,第二局我贏得很不容易,第三局我自然是輸了的。三局畢,遠處的阿羽與一直朝著我打手勢,我忙將位置讓給了站在一旁看棋的中年男子朝著她跑去。
那時心裏倒是出奇的不緊張了,回到府中我去換衣衫,阿羽也跟了進來,叨叨的說我的琴藝真不敢恭維……
我頗為憂慮的看著她問:“我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你緊張什麼?他雖拿著畫像到處問,卻強調你不會說話,是個啞巴。城中倒是有個啞女,也是個美人,可惜不是你。”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這人運氣不怎麼好,與人打賭隻輸不贏,往後這人生中又得加了一條:勿賭!喝了一大口茶,問她:“宇兒今日怎麼沒有出來玩?”
“今日由相公帶著去母親那裏問安了,食髓知味的生意怎麼樣了?”
也許是我天天來此,司徒夫人放在這裏的丫頭倒不是每日都在了,看著她咧嘴笑著說,“唔,還好,漸漸的有些盈利了,阿羽,多謝你與姐夫,若不是你們哪裏會有什麼食髓知味?”
她掩著唇癡癡的笑:“你每次有意無意的總喚他妹夫,看他無可奈何的模樣想必也是你的樂趣。哎……魚啊,這麼些年你的性子都沒有變。”
“我隻剩下這麼點樂趣了,若是這都被杜絕了,這人生多麼的無趣!”
“他不懂得珍惜你,倒是他的損失了。”
我低著頭佯裝喝茶,沒有接話,想到他,心裏竟酸澀澀的。
“對了——”我抬眼看她,“這次來我為姐夫帶了些東西。”
“嗯?魚帶了什麼東西給相公?”阿羽頗為好奇的看著我,我看了看身後的青鸞,青鸞將手中的小瓷瓶遞了過來,我接過來遞給了她:“這是我用烏雄雞肝、桂心以及龍骨搗爛做成丸子。每日三次,每服一丸,米湯送下。”
“為何無端端的送這個給相公?”
我掩著唇佯裝咳了幾聲:“姐夫有肝虛目暗之症,我閑來無事……做的,總之對他是好的。”
“魚,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敲著桌子看著她,小聲嘀咕著,難道我要告訴你,沒有來這裏之前我是學中醫的麼?
“阿羽,說真的,你就沒有想過為清宇生個弟弟或妹妹作伴?”我知上一次司徒夫人沒有執意讓司徒岩卿納妾的事實並不是那麼簡單,抑鬱成疾也許隻是司徒岩卿用來騙騙阿羽的,至於事實究竟是怎樣,我不得而知。
也是這件事讓我不得不留在這裏,抑鬱成疾?有些事情阿羽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不。我不能讓從小到大保護我的人受到傷害,我不願看到她傷心落淚的模樣。
“魚,實話告訴你,不是我不想生,而是……”她落寞的低著頭,許久才哽咽著說,“是岩卿不想要,母親也沒有打消要為岩卿納妾的心思,表小姐仍舊是時常來此,名為親戚之間走動走動,實則是母親為培養表小姐與岩卿之間的感情而做的安排。”
從小到大,阿羽很少會如此的落寞,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若是有一日司徒岩卿傷了你,而你也不願再留在他的身邊,我帶你走。至少我能養得起你!”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從我懷中掙紮了出來,伸手戳著我的腰說:“你以為旁人都有你這樣的勇氣?我既嫁給了他,便是他的人,即便他再如何的氣我,傷我,我也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丟下他。”
我訕訕的笑著,往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指仍舊是在一旁的扶手上劃來劃去,有些玩味的說:“阿羽,你知道我蘇小魚一向不太安分,在誠親王府三年沒有生出事端已經是我的極限。若是再不出來,我怕就要憋死在那裏了。”
“魚——”她突然抓住了我不安分的手,“往後你如何打算?開著酒樓、帶著這個孩子……你一個女人家終歸不方便。你以為你這樣子就沒人看得出你是個女人家,就連我都能看得出來,旁人如何看不出來?”
手指有意無意的往她手腕上靠,她的身子不好,是我一看到她就知道的。但是我不能名正言順的為她診治,隻能偷偷摸摸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