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石書那小子怎麼樣了?”徐倦轉移話題道。
“哥哥小時候就喜歡去軍營玩,最是尊敬那些沙場老兵,自從大哥你走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父親和母親都說服不了他。三年前讓父親托關係提早進了軍營,一年後又毅然的去了北方,現在算起來已經兩年沒見過他了。”小丫頭一副埋怨的模樣,嘟著嘴聲討石書。
“石叔身體不好,你哥應該躲在你們身邊陪著,父母在,不遠遊,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知道嗎?這小子實在是錯的太離譜。”徐倦雖然心中挺中意那小子的做法的,但在這記仇的小丫頭可不敢說出“大丈夫當該如此”的豪言壯語,隻能順著她的意——畢竟現在打不過她。
“恩!大哥你也同意的。不過這些年你倒是幹了些什麼?太後奶奶的身體也不是很好。”石蘭轉著大眼睛笑著注視徐倦。
行啊!在這等著呢!想不到當年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丫頭還會算計自己了?徐倦心中理虧,隻能打著哈哈,摸著她的頭發,幹笑道:“小蘭這頭發真是好,你看,多柔順,黑的都快發亮了,多少長安城的名媛得羨慕我家小蘭。”
被不要臉的徐倦如此赤裸裸的誇著,小丫頭早就忘記要聲討他,雙臉通紅的低頭趕路。躲過一劫的徐倦也專心趕路。
就在二人走的全身暖洋洋快要出汗時,終於站在了白鹿書院的門口。
書院大門很是簡陋,非常簡陋,簡陋的門都不知道去哪了。
一堵呈圓拱形的青磚圍牆中間被開了個缺口,大概兩人高,三丈寬。
“書院的們被偷了?這長安的治安這麼差了?”徐倦問道。
“怎麼有人敢在書院偷東西,再說哪有蠢賊偷門的?”石蘭白了眼徐倦,繼續說道:“以前有門的,不過夫子說,書院是讀書做學問的地方。為何多此一舉加個鐵門呢?是為了防止學生偷溜出去玩耍,還是要擋住外來之人?前者不用說,有了玩耍之人自然要出去玩耍,什麼時候有了讀書止心再回來不遲,至於後者,既然要進書院,自然是帶著疑惑進來尋找答案,有何阻攔之理?”
“難道就不怕小偷進來,把這書院偷個精光?”徐倦笑問道,顯然這個問題有些幼稚。
“小偷要是進了書院還能升起偷盜之心,那就是書院之過,說明書院的風氣還不夠濃鬱,書院弟子身上的正氣還不能淨化世人的邪心,被偷也是在理,退一萬步說,書院裏最多的就是學問,要是學問被偷了,倒也不是壞事。恩,就是這樣,這是夫子的原話。”石蘭踱著步,手舞足蹈的模仿一番後道。
很明顯徐倦對這番話不是很同意,他輕哼一聲,嗤笑道:“好重的一股酸腐味道。”
石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無可奈何。小時候大哥的書法雖是一絕,但與那些滿懷天下抱負的儒生就走不到一塊,與自己那個更加重武輕文的哥哥“狼狽為奸”,暗中不知對多少看不順眼的讀書人下過黑手。
輕歎一口氣,石蘭一邊拉著徐倦往裏走,一邊囑咐他進了書院不能在這麼口無遮攔,要知道這裏把杜老夫子當做自身楷模的書院可都是一根筋,朝堂上那些喜歡抬著棺材死諫的大夫們可都是書院出品,儒家道義沒有教他們崇尚武力,但舍身取義明誌的事情幹起來卻是絲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