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連死都不怕,為什麼沒有勇氣麵對失敗呢?”徐倦還沒從剛才的震驚恢複過來,緊盯著地上的屍體不隻是自言自語,還是問楊宇。
楊宇搜了一遍,並沒有在這刺客的身上發現什麼表明身份的東西,起身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些死士一旦任務失敗就代表死亡,就算殿下放他們回去,最終還是逃不了一死,而且死的比這痛苦多了,培養出這種死士的機構有的是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方法。”
徐倦一時接受不了這看似河海生平的繁華都城下竟隱藏著如此肮髒機構的事實,擺了擺手,示意楊宇不再說下去,深呼了一口氣,腦中忽然想到以前一個老人對他說的一句話,“相比於憧憬這個世界的美好,當你更願去揭露這個世界的醜陋的時候,你也就長大了。”
徐倦的心中好似壓了一塊石頭,悶得他透不過起來,這座長安城好像不是年少時的長安城了,他揮了揮手,說道:“處理掉屍體就不要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隨後就走向那繁華熱鬧的主幹道上去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腦中思緒萬千,是誰要殺他?自己那表麵和和氣氣的大哥,還是朝中那些不願自己回到蜀國的勢力,又或是金國的滲透勢力?沒有任何線索胡思亂想也得不出什麼結論,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他以為十分了解的蜀國地下還存在著如此黑暗的組織,殺人如麻不說,對待自己人竟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他想不通現在不是應該一致對外,收複故土的嗎?為何對著自己人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沒多久他竟然也走到了石府的門口了,看著這記憶中熟悉的豪華門楣,他長呼一口氣,把腦中亂七八糟地想法丟了去,擺了一個自認為最開心的笑臉大步流星地像裏麵走去,邊走邊大叫,“幹娘,兒子來看您了,五年沒見可想死我了!”
徐倦一路暢通無阻,大概是石蘭這小丫頭回來打過招呼了,穿過好幾道走廊後,他終於看見那道幼時覺得最慈祥的身影,他再次加快腳步,以至於都用出了一點佛門達摩步,緊緊抱住這個靚麗身影後,徐倦撒嬌道:“幹娘的懷抱還像以前一樣溫暖,我好想就這麼抱著不放開了。”
徐倦抱著的這個婦人初看不過三十出頭,膚白貌美,即使眼角的的幾道皺紋也被那上好的水粉巧妙地掩飾過去,個子雖然沒有徐倦高,但身上這股被做工精致的華服與頭頂的造型古樸的金釵營造出的雍容華貴氣質讓人不敢輕易接近。此時這個被下人們稱作“冰山美人”的女主人滿臉慈祥的撫摸著懷中少年的頭,笑道:“幾年不見,我家小倦都長成大小夥子了,現在再賴在幹娘懷中就要被人笑了!”
“誰敢笑我?兒子抱母親還有錯了?”徐倦並沒有放開手,反而將頭又往幹娘腦後那柔順的頭發裏拱了拱,將原本梳得好好的頭發拱的不成發型。
幹娘察覺到懷中小子的動作,狠狠地打了一下徐倦,說道:“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快點鬆開我,不然就三天不準你來吃飯!”
這時石蘭這小丫頭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對著徐倦刮鼻子,笑道:“大哥不知羞,賴在娘的懷裏不出來。”
徐倦被其他人笑可以,但不能被這小丫頭片子笑,而且她還是自己的手下,立即鬆開了幹娘,隻不過卻是兩隻手緊緊地挽著她的一隻手臂。石蘭見狀立刻挽住娘的領一隻手臂,還對著徐倦做了個鬼臉,而後者則一點都沒氣度的回了個鬼臉。
幹娘被這兩個長不大的小孩一左一右的挽著根本沒有空隙去整理自己的頭發,隻能就這麼向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