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倦下了山之後並沒有去藏書館,而是直接回了石蘭的家,畢竟天色已晚,該吃晚飯了。一想到石叔家的飯菜,他這哈喇子就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這長安城裏的人都知道最富有的人家便是石家,府邸不但位於隻有皇親貴族才能居住的居德坊,而且這占地比現存的任何一個皇親的都要大,家中丫鬟婢女萬千,侍衛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最不可思議的是每天供給給皇宮的食材都得原樣送到石府一份,而且據說現在禦膳房的主廚還是石府主廚的徒弟,蜀皇對石叔早已超過對一般臣子的寵愛。石府這番做派自然有人看不下去的,曾經有人諫言石府的奢侈不符君臣之禮,不符為臣之道,理應製止。蜀皇隻說過了句“不擾民,不犯禁,不觸法,石氏一族可如此奢靡至蜀之滅亡。”世人皆知蜀皇的節儉,石府現在享受的是蜀皇讓出的皇室待遇,自然也就沒人再有異議。
徐倦從小在皇宮吃的與平常百姓並無二樣,也隻有到了石府才能真正體會一下皇室待遇,所以他在這石府吃的飯比在皇宮還多。
出了書院大門也沒見到石蘭這丫頭的身影,徐倦心想估計是等的不耐煩,先回去了,畢竟在這長安城裏還沒有誰敢動這位姑奶奶一根毫毛。於是他也徑直回城了。
穿梭在小時候經常跑動的長安城小巷中,徐倦無比開心,以至於得意的吹起口哨。
“嗖”的一聲,一隻短箭緊貼著徐倦麵頰飛過,而那戲虐的口哨聲也戛然而止。
這一下擦肩而過自然不是那刺客的學藝不精,而是徐倦未卜先知的將頭向左撇了一下。
後方的刺客見一擊沒中,手持短刃,緊接著快步向前,欺身而上。
躲過一擊的徐倦立即使出佛門達摩步,腳下生風,快速後退,隻是這刺客選擇在這地方動手也是早就踩過點的,他這時隻能唯一的退路隻有身後不到十步的一堵牆,而這電光火石之間要是把背後交給敵人翻牆逃跑,無異於加速死亡。
兩息之後,徐倦如計劃中退到磚牆之上,退無可退,那玄衣蒙麵的刺客眼中精芒大盛,體內氣息流轉翻騰,手腕翻轉,短刃朝前,這最後一擊即是致命一擊。
但當他看到徐倦嘴角輕輕上揚,心中一悸,覺得事情好像不在自己的控製中,因為沒人會在麵對死亡時笑的如此奸詐,在他猶豫是退是進時,頭頂上的一道黑影幫他做了決定。
“叮當!”短刃落地,一個麵頰上一道傷疤渾身殺氣的大漢站在了他與行刺目標之間,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把大刀,行刺失敗。
徐倦慢慢地從楊宇的魁梧身影後走出來,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笑道:“哎呀!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了你一天了。”
這時這刺客才想通為什麼一個區區黃境卻能躲過自己的蓄力已久的第一擊,他原本隻是以為目標隻是警覺性較強,想不到居然是蓄意已久的圈套。
“什麼境界?”
“地境低階,比我低一點。”
“哦?這是誰的大手筆啊?對付我這個黃境低手居然派了個地境。”
“看身法和功法看不出來,估計是哪個大人物私養的親兵。”
“恩?他的眼睛怎麼不動了?”
楊宇立刻扯下他的麵罩,但想不到在扯的過程中那個刺客竟然就這麼直挺挺的向後倒去,“砰”地一聲,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地上,鮮血從腦後向四周擴散開來。
徐倦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剛剛還活生生地一個人眨眼間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隻是想問出點東西,就算什麼都問不出來也沒準備殺了這個刺客,還是會放走他,畢竟他隻是個殺手,而且還是蜀國人。
“三息斷脈散,顧名思義,服用之後三息內毒素迅速擴散至全身,經脈盡斷,全身僵硬如鐵,高級刺客隨身必帶之藥。”楊宇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得出結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