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皇都(2 / 3)

“啊?!”聞聽原護的話雁兒這才從思考“怎樣維護天晟禦王的尊嚴”中回神,手中的暖意終於讓她想到自己這趟出來要做之事。若自己還在此逗留可能就要麻煩了!想到此處雁兒急忙掠身如雁展翅般飛向了梅暖閣。

這個北靜王府的丫頭竟然是會武的?

看著雁兒飛身離開原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掃帚呀掃帚,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和那丫頭打賭了!”歎息完畢後原護又一點一點將雪掃開,看樣子他是打算將願賭服輸發揚光大!

原護口中送出淡淡繚繞,而後糾結於眉心。他在擔心,皇帝突來的頑疾已久治,可任就不見起色,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啊?

“喲!將軍居然在為人家掃雪?!您能拿得起掃帚?”

將軍未轉頭,他早已從這調侃的聲音隻能感聽出來者為誰了,敢於這樣嘲笑自己的惟有哪個監察院正卿:杜若蘅!

“那麼,大人是否要發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來為在下討回公道呢?”原護笑著轉身就看見剛才尚在嘲笑自己的青年滿臉窘態立在那裏,他清楚,這個杜若蘅也是在長都那裏吃了不少的虧。

那位衣著銀狐大麾的文官臉色鐵青,他實在對那位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小公主忌憚七分。不想再將話題重複在長都身上,杜若蘅從自己的大麾中拉出了一個麵相與原護有八分相似的十二歲少年。

“你怎麼把小瞳帶來了?”見著自己的孩子原護有著驚喜,但是現在的北靜王府實在是個是非之地,原瞳的到來會被有心人說成是有心事啊!

“是小瞳央我,我才帶他來見你的!”杜若蘅將自己身邊已齊自己肩高的少年推向了他的父親,順便撇清自己的責任。

“你娘可好?”原護歎了一口氣,也罷,即來之,則安之。

“嗯!很好,隻是爹爹到了京城議事,將軍府就冷清了好多呢!”原瞳眼眸注視著自己的父親,這個父親也是大家視為神將的將軍。原瞳眼中從來都是裝滿了崇拜與向往來看自己的父親!

“小家夥!”原護厚實的手伸出輕扣了一下原瞳的額頭,慈父的笑掛於嘴角。隨後他的手指向了梅暖閣的方向,對自己的愛子說道:“去吧!長都愛梅暖閣,你去陪陪她!”

“哦!”原瞳稚嫩的笑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父親的話音剛落,他便一路小跑奔向了梅暖閣!

“這樣下去,我很擔心啊!”同原護一樣看著原瞳無憂背影的杜若蘅言語中帶著三分憂慮。

“隻是希望這些孩子不要被那許多選擇給迷惑了,他們都還太小了!天晟這劫難能平安度過嗎?”原護望著這白色的流川,那高低起伏的弧度讓他覺得時間對於自己來說過得快點也無所謂,那樣他就能快點知道結果了!

杜若蘅信手折下了身旁的一枝紅梅花,抖落了白雪遞到了原護眼前。將軍見紅梅花落在自己眼前,驚得向後跳了一步,高聲嚷道:“幹嗎?我又不是女兒家!”

“禦王!”

杜若蘅一句輕喚,卻並未看向原護,眼一直看著手中的紅梅花。原護也以為那二字是在叫自己,但他迅速明了,杜若蘅口中的二字並非專喚他一人。他似聽到了無奈,蒼涼和憂鬱!

“阿蘅!”

片刻空氣凝結,大雪已然落下,撲簌簌地躺進了地上。杜若蘅眼眉一抬,將梅花納進了袖兜之中。

“我,很不安,將軍!”

聽到杜若蘅的話原護並未說話,從沒有一任皇帝夭折,滿朝文武都措手不及。

奉淳王朝十五年冬。

上天抖落一地白雪,鋪滿銀絨之時;王朝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沉寂和凝滯中。

“雁兒。”如鶯的喊聲從輕紗布幔深處飄出;略帶著一絲薄怨。

當雁兒掀開梅暖閣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布幔後在鎦金三足暖鼎前看到了坐在鋪了銀狐皮躺椅上內著水藍色百折長裙外衣狐裘,頭上冠一暖帽,手中捧了書正聚精會神的長都。雁兒長吐了一口氣,走到了長都的身邊將手中的瓷暖壺遞給了長都。

而正專注於自己手中之書的長都隻伸手將暖壺拿過抱在了懷中,雁兒有些無措地立在長都身邊,走不是,留亦不是!

雁兒覺得眼前年齡比自己小很多的主子,她的想法不是自己能猜透的。為什麼在別人看來是大忌的事情,到了她這裏都變成了理所應當?什麼話能讓大人們驚訝到下巴脫臼,就是她最想說的話。什麼事情能讓大人們氣急敗壞,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可是,這麼多事情之後卻不見王爺對她責罰。有好幾次在雁兒看來是過火的事情,本以為王爺和皇帝陛下要責罰和降罪的,但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