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刺靈王(1 / 2)

妖人附了閔泰的肉身,回寨接了招安令,聚眾當場宣讀,意為安順。

眾人聞得靈王親筆,也俱服拜。

這日,閔泰在寨中擺了酒宴,意為“散民酒”喝了這番,眾人便可以收拾細軟,往流民營中安身去了。

席間,閔泰把盞敬張瑁,談笑風聲,但言語間又些許隱忍不快。

話間深處,熟稔如常,這才正了顏色問道:“特使可知我為何起事?”

張瑁是個巧人,觀得閔泰有暗語要講,端正了態度,飲了一口水酒道:“我知寨主是流民中武藝高強之人,看得寨主氣度,自不能忍寄人籬下,靠糧餉度日,甘作貧民愚漢之輩,可是?”

閔泰讚道:“好個特使,不愧電眼如炬。”

又喝了一碗,這才拉過張瑁,佯怒道:“我乃是義陽人,原本在倉璞做校吏,因見不得貪贓小人,打了夫長,躲到荊州,哪想遇上洪災,逃難在此。實不想再為官場作狹隘之事,無奈才落草為寇,順得自在。哎……”

歎了口長氣,接道:“哪曾想,世上何處有自在,不如安心作個良民百姓罷。”

張瑁聽言,把盞與閔泰,接言道:“我觀寨主確實是個將才,但未遇明主,才處處受氣。今番鬱靈王德智兼備,愛惜人才,如寨主要謀前程,張某願作個引薦人,去說鬱靈王為寨主討個偏職。”

閔泰聽言,喜不自勝,起身也為張瑁斟滿水酒,接道:“在下早有此意,特使這話當真?”張瑁道:“當真。”

閔泰忙命人去倉房取了一盤細軟,付與張瑁。

張瑁不接,笑道:“方才寨主還與我道貪贓小人恨之入骨,這酒未過味,寨主卻做出小人的事來,莫不是要自消臉麵。”

閔泰聞言,羞愧之心起,張瑁把手言道:“寨主有報國心,在下自當為靈王覓良將,不必如此。”

二人又喝了幾盅,言些鬱靈王平生事跡,把寨中兄弟聽的如癡如醉,隻道國有良臣,自當盛起。

申時才罷了酒席,寨眾自去收拾,閔泰本與寨中二當家冉興親似兄弟,如此這般說了一番,冉興亦服。二人同招安使張瑁先去義陽城中相會鬱靈王。

二人得張瑁引薦,拿了書函前去驛館中叩拜靈王。

鬱靈王見著兩個好漢,確實是良將,正欲伸手去扶閔泰起身,身上卻有個物件突發靈光,正是頸上得真人傳授的一顆香木珠。這光旁人見不著,但閔泰靈魄是個妖孽,一照之下,險些顯了身出竅去,暗中強忍了去。隻是肉身卻突顯滄濫,癲狂不止,臉上隱現黑氣。靈王見著大驚,忙呼左右查看,閔泰定下神,編了個身有頑疾的晃兒,騙過靈王,遂退去。

當夜子時,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一道黑影飛身上瓦,輕落屋簷,未出一聲動響,不是別人,正是妖人閔泰。

手中搭著暗弩,腰間緊了短刀,正往處尋鬱靈王廂房。天太黑,這肉眼瞧不真切,閔泰隻得顯出妖身,探出靈識,一觀之下,被南座當廳的靈光擋了一陣,正是那顆香木珠,心知鬱靈王就在此處。

靈王夜讀韜略,故席地而眠。夜涼如冰,又覺有銳氣侵襲,夢中驚醒,定眼觀外確實有一人,執了短刀,殺氣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