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陷入了絕對的寂靜,就連老者和羽嵐也猜不透唐陵到底在想什麼,他要去哪裏?或者說,他在賭什麼?
這時,唐陵又補充道:“相信各位已經清楚,此處根本沒有生死符的破解之術,不過現今我已知曉如何將其化解,隻要各位信得過我,事成之後,我一定取到破解之法,為各位逐一破解此符。”
封城烈等人皆是一陣悸動,自從魔王出現後,他們都暫時忘卻了自己是因何來到的這裏,一時沒想過生死符的事情,唐陵這麼一提,他們才像恍然大悟一樣。
眾人正嘀咕的時候,唐陵又道:“在場的諸位中,我的資曆最低,想各位前輩也不會聽我調遣。”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抬到麵前,擲地有聲地道:“那我現在就以忘川穀第十代掌門人的身份向各位保證,我若有違誓言,叫我唐陵被亂刀分屍,死不瞑目。”
說罷,朝小幽招呼一聲,頭也不回地徑自朝來路走去。小幽一直也沒理會大家在討論什麼,這才快步跑回,緊緊跟了上去。
老者望著二人背影,輕聲對羽嵐道:“有小幽在他身邊,應該不會有事,我們這就去吧。”
羽嵐點頭,二人身形輕晃,立刻消失不見。
剩下幾大門派的掌門及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還是杜掌門先說道:“雖然我並不需要破解生死符,但唐陵的命卻也丟不得。”聲音不大,像是在和謝冷雲說話,但其他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謝冷雲會意,伴在師父身側,一同朝著唐陵的方向跟了上去。
封城烈跟著啐了一口,輕罵一聲,“這小子的脾氣可比我還倔,要是不成,還是得給他綁起來!”
吳仙翁輕笑兩聲,“憑你封城烈的本事,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人嗎?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轉過身去,和霍羽坤道:“此事已經了結,我講給你的那些話都記住了嗎?”
“弟子都記下了。”
吳仙翁微微頷首,“那麼依本門規矩,從此我再也無法幹預江湖之事,羽坤,往後的事就要靠你了,無論是為了門派的興衰,或是天下的百姓。是否要隨唐陵同去,也由你一人決定。”
“師父,你要回紫瑞山嗎?”
吳仙翁搖頭,道:“經過這場風波,我才看清楚天下之大,目不能及的地方實在太多,我也終於領會到祖師爺當初的心情,因此我要到大陸的各處周遊一番。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也不再為種種俗世所累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遠方。
霍羽坤望著師父離去的背影,呆呆的佇立良久。
而封城烈正和兩名弟子說話,“何晨的骨頭已經碎成幾塊了,你倆趕快回歸門派,看看他還有沒有得救。”
一名弟子道:“那師父你呢?”
“我?”封城烈瞪了瞪眼睛,沒好氣地道:“我去找唐陵那臭小子!”轉身踏步便行。
封城烈這人脾氣雖然不好,做事也衝動莽撞,但在這種時刻還是分得清主次的。
“姓霍的!別傻站著了,過會兒可就找不見他們了。”
被封城烈叫了一聲,霍羽坤也回過神來,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餘下城桓派兩名弟子,扛起了何晨,又望了望蒼懸派的眾人,這才快步離開。
“別跑!我們的帳還沒算清呢!”申淮腫著一張臉,起身便要去追。
顧月儀將他拉住,小師妹也在一旁相勸。申淮自知現在衝過去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剛剛隻不過心中氣悶,宣泄一通而已。
蒼懸派四人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傷勢,但離開這裏還不成問題。
顧月儀吩咐道:“展師弟,你帶他們二人先行回到門派複命,就和師父說我在繼續追查破符之法,一有眉目就立刻趕回門派。”
姓展的青年答應下來後,顧月儀又交代一些具體事情,四人這才一並離去。
人已走盡,偌大的石室,既空曠又寒冷,尚自屹立的銅柱鐵青著臉,凝視一切。
剛剛還嘈雜喧鬧,此刻卻沒了一點聲息,除了滿地可怖的血色與屍體,不見一個人影。一陣冷風襲過,點點雪花從高空飄落,氣氛仍舊透著詭異陰森,好似這裏從來沒人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