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看看吧。”

陸郝停了車,梁湖搖下車窗,把煙蒂丟了出去。

宋之星乜斜著眼,看著繚繞的煙圈,散開:“這玩意好抽嗎?”

梁湖轉過臉來:“你敢抽,我就…”她把手舉起來,一個巴掌蓄勢待發。

陸郝連忙把一瓶粉色奶昔遞給宋之星:“小傻瓜,餓傻了說胡話呢,快點喝了吧。”她知道母女倆在說笑,但她笑不出來,宋之星這兩天沒吃什麼東西,瘦了一圈,眼窩都餓深了。

宋之星擺擺手,半死不活地長籲一聲,下了車。

她可不傻,總不會把自己餓死,巧克力一顆接一顆,甜的膩死人,但是心裏太空虛了,還是難受。

終於把老女人磨通了,原來就是這,幹的沾土的水泥路,幾個店鋪吊死鬼似地敞著門,她還當是什麼好地方,這幾天把班尖的社交賬號關注滿了,還以為她去哪裏搞了一套小別墅。

陸郝追到車下,把奶昔塞到宋之星手裏:“草莓味的,你最喜歡了,快點喝一口。”

宋之星不耐煩地嘬起嘴來:“快被你煩死了。”她摘下墨鏡,看著眼前的店鋪,卷閘門大關,門口兩個圓石墩子,她扭頭朝車子走去,“有鑰匙嗎?”

梁湖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冷冷地:“沒有。”

這種眼神宋之星太熟悉了,她是在叫她注意分寸,心裏很不服氣,但轉身看到滿麵殷勤的女人,宋之星的心確實軟了,她撅起嘴巴,把瓶子推回去,跺起腳來:“擰不開~”

陸郝聽了趕緊接過來:“哎喲,瞧瞧我,笨的。”她怪自己考慮不周全,又欣喜的很,宋之星這樣子就是願意吃東西了。

看著陸郝這副熱臉貼冷屁股的模樣,宋之星心裏不太是滋味,她又回頭瞄了一眼車裏的女人。

那可是自己的親媽。

好像有千思萬緒,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接過已打開的草莓奶昔,她歡樂地抖抖肩膀,嗓音甜得比巧克力還膩:“愛你,陸媽!”

陸郝就滿足了,一顆心融化,眼角紋堆成千層酥,甜的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受寵若驚了,宋之星心裏更不是滋味,她望望車裏的女人,又別過頭,算了,沒什麼好說的,一個給錢,一個給愛,她這胎投的還算不賴。

嚐一口,擰上蓋子,哀傷地歎一口氣:“唉。”是挺好的,隻是為什麼還不滿足,非要找點羈絆拴著自己,一顆心就不能了無牽掛嗎?

宋之星滿臉苦澀地回到車裏,蔫成了一隻貓。

梁湖滑動手機,瞅她一眼,過了一會她關掉手機,指著前麵的巷子:“那裏頭有一個空房,你要不要?”

宋之星透過反光的車窗看了一眼梁湖,托著腮倚在窗邊,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陸郝盯著後視鏡,心裏有些緊張,她不會想太多,怪不怪宋之星之類的,但是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宋之星不要搬走,和班尖分開一定是個好事。

良久,宋之星哈出一口氣,得出了答案,這是一個會讓班尖十分滿意,讓梁湖有些驚訝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