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吐出兩個字,幹脆利落。
陸郝和梁湖兩人“欻”看向宋之星,驚訝到了,她們驚訝到了,陸郝眼神放光,嘴巴微微蠕動,像是要說什麼。
宋之星先於她開口了:“叫那個築翊修繼續來給我上課吧。”
聽了這話,梁湖坐不住了,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可能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麼意思?”她認真地盯著宋之星,她的女兒,在她眼中這個女兒恣肆的很,經常有些鬼點子,愛捉弄人,自私,天真,懶惰,不上進,尤其不愛學習,所以她怎麼會主動提起補課這件事?
宋之星麵無表情,對梁湖的疑惑不感興趣,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梁湖推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說話,宋之星皺眉,甩開她的觸碰,然後用手撥撥自己的頭發,不耐煩地說:“因為我不想出國。”
不想出國?
“為什麼?”陸郝開口了,替梁湖把這個沒必要問出來的問題問了出來,梁湖微微點頭,表示滿意,宋之星則是閉上眼睛,翻了一個白眼。
陸郝眼裏沒光了,說不上來悲傷,更沒有生氣,隻要有些落寞,空落落的,她猜到了,肯定和班尖有關係。
“你先送她回去吧。”梁湖穿上鞋子,下了車,陸郝聽到“砰”的關門聲,才發現梁湖已不在車上,她探頭問道:“您去哪裏?”
梁湖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問,今天沒有大太陽,但是突然從車裏出去,還是被光線紮到了眼睛,她在車上把高跟鞋換下,此刻踩著一雙軟皮鞋,朝巷子裏走去。
宋之星以為她要去租房子,連忙追下去,手慌腳亂的,還沒追到屁股後麵就大聲嚷起來:“我不要那個房子!”
梁湖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告訴她:“我知道了!”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平房子,剛剛在車裏望了一眼就覺得好奇,既然築翊修還要給宋之星上課,她就去看看那位年輕人口中“不願去醫院”的母親。
全宇正在澆花,昨天買的向日葵還剩幾株,她裝進花瓶裏,往花瓣上灑些水,大功告成,放回窗台上,此時,玻璃窗外,一個女人路過,與她微笑,就一個微笑,全宇看出來,她待會是要進來的。
梁湖進來了,全宇問她:“孩子要練書法嗎?”
梁湖擺擺手:“不是,不是。”這時她看到了牆上的字畫,“上善若水”,“大道至簡”,八個大字寫的十分瀟灑,她拿起櫃子上的一支毛筆,問道,“這裏隻教孩子嗎?”
全宇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沒有正麵回應梁湖的問題:“你喜歡書法嗎?”
這個問題在梁湖聽來有些尖銳:“什麼意思?”
全宇察覺出她的不悅:“沒什麼意思,隻是好奇而已。”
“好奇嗎?”梁湖對上她的眸子,無聲勝有聲。
你對我好奇嗎?正好,我也對你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