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處,可以辨出這是一個比較大的菜園子。整個園子一片鬱鬱蔥蔥,各種作物錯落有序,一片一片的劃分的十分清楚。各塊地域之間以一米左右的小徑隔開,每個地域都不是李騰所熟悉的方塊形,而是或圓或扁,或是長方或是三角,總之將一個並不是特別大的菜園應用的淋漓盡致。看起來沒有灌溉用的輪溝,澆水應該是用的原始的桶裝水澆灌法。園子偏向中央的地方正好有一口井,此時看來,每條看似雜亂無章的小徑都恰到好處的做到了讓灌溉路線最全麵而又最簡短。這個園子的主人不簡單啊。李騰禁不住暗道。
不過隨即他就沒有心思想這些了,尾隨自己的潘豐已然學著自己爬上了牆頭,此時他那粗大的腦袋已經從牆頭探了出來。媽的,欺人太甚!李騰心下大怒,四處尋摸了一下,抓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用力丟了出去。隻聽啪的一聲正中靶心!李騰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但隨即劇烈的拉扯使得他的右肩猛地一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誰在那裏?”一聲喝問傳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那種沉穩而又淡然的聲音使得慌亂的李騰一下子平靜下來。
隻見一位年約五十的老者從一處角門走了出來,威嚴的目光直直盯著李騰,那種犀利的目光直刺的李騰一陣發寒。但看老者麵容慈祥,相貌清臒,下意識的感到安全了,心下一鬆,忍不住便栽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隻聽得老者大聲叫道“來人啊”以及一些“什麼人”等等越來越模糊的聲音,之後大腦就是一片空白。
不曉得過了多久,李騰悠悠醒來。茫然的睜開眼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若不是肩上以及手臂上陣陣的疼痛,李騰真以為是做了一場大夢。
吃力的轉過了頭,李騰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炕上,炕頭擺著一張類似於現代茶幾的長方形桌子,上麵擺放著幾卷書上或者電視裏才見過的竹簡。此外房間裏空無一物,再沒有別的家具。再轉頭向外看去,隻見一個小巧的窗戶立於炕的上方。窗子被一個十字架填滿,上麵罩了一層白色的紗布。
“年輕人,你醒來啦?”隻聽一聲慈祥的聲音響起,順目望去,隻見那個清臒老者已然進的門來,正微笑著望著自己。
“多謝老丈仗義相救!”李騰連忙準備起身致謝。老者趕緊伸手按住他道:“不妨不妨,你傷勢未好,無須多禮。”之後便詢問起李騰的身份來曆,以及被人追殺的始末。李騰自是一一道來。好在老者並未仔細詢問李騰究竟是博陵哪裏人士,隻是詳細詢問了李騰被潘鳳追殺的始末以及李騰與刺史的關係。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先安心的歇著,待老夫去為你討回公道。”言畢退出房去。
李騰知道他這是去印證自己方才所說的真假。不過他如何去印證?找潘鳳?
對了,忘了問老人的姓名了。這人氣度如此不凡,會是誰呢?這個時候五十來歲的名士,自己還真的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隻是這是什麼時候,自己昏迷了多久,潘鳳現在何處…正當李騰戶思亂想間,從門口閃進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來。這小孩麵容清秀,雙目烏黑,一身粗布衣服也難以掩飾他的靈秀之氣。一看到這小孩,李騰一下子就喜歡上他了。
“大哥哥,你好些了沒?”小孩奶生奶氣道。
“早就沒事了,”李騰用左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你看,我現在身體好得很。”
“胡說,昨傍晚崔大伯把你背回來的時候你滿身都是血呢,我爺爺說你怎麼著也得休養一個多月才能好呢,還不準我來打擾你呢。”小孩一副不信的樣子。
“你爺爺?就是剛才的那位老先生嗎?”
“當然了,別人怎麼配當均兒的祖父?”小家夥一臉傲氣。
均兒?諸葛均?李騰猛地一震。好家夥,不成自己運氣這麼好,闖進大名鼎鼎的臥龍家了?諸葛亮呢?真想迫切的見見他啊,這可是三國最最牛逼的人物啊。想到這,李騰激動的嘴都哆嗦了:“你真的叫均兒?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做諸葛亮的?”
“諸葛亮?”小孩愣了一下,“沒有啊,家父隻有均兒一個孩兒。”
“就你一個?”李騰愣了一下,不可能啊,即使沒有諸葛亮,還得有個諸葛瑾呢。看來自己是認錯人了。也難怪,諸葛亮怎麼可能會跑到博陵來呢,他可是琅琊人呢。
“那不知你爺爺的名諱是什麼啊?”既然對方不是諸葛亮,李騰的語氣也就沒有剛才那麼熱切了。
“你不認識我家祖父?”小孩似乎很奇怪,隨即昂首得意的說道,“我家祖父諱盤。”
“盤?姓呢?”李騰喃喃的嘀咕了幾句問道。
“崔呀。”小孩有點疑惑。
崔盤?沒聽說過。咦,博陵姓崔的有個崔州平啊!這可是諸葛亮的好朋友啊,西河太守呢!沒準崔盤就是崔州平的老爸呢!想到這,李騰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尊父可是崔州平?”
“崔州平?”小孩茫然道,“家父諱烈,不叫什麼崔州平。”
“那你聽說過這個崔州平嗎?”李騰不死心。
“從未聽說啊。”小孩搖了搖頭。
不會吧,崔州平在這裏應該是出名的很啊。李騰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隨即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這個崔州平,該不會還沒出生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