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京城是五日後,倒不是莊子離京城遠,而是薑月棠不想薑延奔波,而且按照前世的記憶,也不急在這兩天。

進入京城後,她就把馬車賣了,不想讓自己太過打眼,這京中人際繁雜,不必要的閑言碎語,也就不招惹了。

他們到京城的時候,正巧著長盛軍也到了,薑月棠心下有些詫異,因為按照上輩子的時間,她的父兄還有兩日才會回來才是。

她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會再次看到秦景行和秋若木。

百姓們夾道歡呼等待著長盛軍凱旋,而那城門處,秦景行帶著一眾官員,正備酒水歡迎,說是大軍馬上就要到了。

薑月棠看著這兩人那虛偽的臉咬了咬牙,替薑延戴上披風上的兜帽,從岔路進了城。

大軍沒過一會兒便來了,秦景行笑著站了起來,薑老將軍連忙從馬上下來,迎上前去。

“裕王,”薑老將軍握著秦景行的手,“如何能勞煩裕王親自來迎。”

“老將軍何出此言,”秦景行握緊薑老將軍的手,語氣真誠,態度謙卑,“您為我大梁立下赫赫戰功,您還是安兒的祖父,於公於私,我都該來接您。”

倆人又是一陣寒暄,在和薑月棠的祖父,父親,兄長一一問好之後,秦景行四周掃視了一眼,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有些詫異地問:“棠棠呢?”

薑清槐微微皺了皺眉,秦景行這稱呼,並不得體。

薑清槐是薑月棠和薑月安嫡親的哥哥。

他們家裏人,從來都是喚薑月棠叫棠棠的,秦景行跟著薑月安叫無可厚非,可這樣的場合,他如何能如此親昵地喚棠棠。

不過,薑清槐心裏替他開脫,裕王就是這樣和善的人,大概也是真的沒注意這些。

“她有事,沒有與我們一同回來。”薑老將軍解釋。

秦景行立刻點頭表示了解,然後和將士們同飲了一杯酒後,將人迎進了城。

秋若木卻不是那麼開心,這薑月棠當真不識趣,他今日已經來接了她卻不在,當真是給臉不要臉,真當他是自己願意來的?

要不是母親非逼著他來,說為了阿知和鬆兒,要提前跟薑月棠透透風,省的以後她進了門鬧,他才不來呢。

秋若木垮著臉,跟在秦景行和薑家人身側,薑清槐看了眼他,然後不滿地歎了口氣。

這人他實在不喜,就是拗不過自己嫡親的妹妹,耐不住薑月棠對這人情根深種。

跟外麵的熱鬧相比,薑家要冷清的多,府裏並沒有過多裝飾,也未大肆宴請親朋。

隻是一家人吃了個飯。

這也是老將軍的意思,得勝歸朝太過隆重打眼反而不好,這潑天的功勞都是陛下的,他們不能喧賓奪主。

帝王心最是難測,這些年他們和裕王走的近已經讓陛下有了不滿,若再功高震主,怕真是不得長久。

家宴,秦景行也來了,他坐上座,薑月安和秦念安,也就是秦啟正坐在他身側。

“棠棠怎麼沒回來?”薑月安擔憂地說。

“她一個月前就離開了,”老將軍麵色也不好,“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妹妹那麼聰明,”薑清槐搖了搖頭,“定是有事耽誤了,我已派人去尋她。”

“棠姨那麼厲害,一定沒事的,”秦念安在一旁開口,天真無邪的模樣,“可能是貪玩,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