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棠郡主牽一匹好馬來!”梁靜雅大手一揮,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看薑月棠,語氣是高高在上,“還是說棠郡主喜歡我身下的這匹,你若想要,我可以割愛給你。”

薑月棠皺了皺眉,詫異於梁靜雅話裏的敵意,她並沒有得罪過她才是?她們上輩子都沒什麼交集。

可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用,”薑月棠搖了搖頭,隨意地擺了下手, “我不挑這些。”

她說的雲淡風輕,梁靜雅眉頭一皺,沒說話,隻是朝著遠處的小廝招了招手。

但還未等小廝轉身,有人已經牽了一匹馬來。

是薑清羽!

薑月棠見他那一臉不服輸的樣子,隻想歎息。

她這個傻哥哥,真是單純的可以,別人三兩句挑釁就上了鉤。

“這是燕王的,”薑清羽靠著薑月棠的耳邊輕聲說,“是匹好馬。”

薑月棠有些詫異,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人群,卻沒有見到秦景然,察覺到自己失態後,她立刻回過了神。

小廝沒牽來馬,隻得捧著弓箭小步踱了上來。

“郡主。”小廝垂首,將弓箭舉高。

薑月棠一把接過,柔聲道謝:“多謝。”

小廝的腰彎得更低。

“哥哥。”薑月棠看向薑清羽,薑清羽立刻了然,眼神示意自己的侍從。

那小廝剛走出人群,就有人給他送來了銀子,小廝詫異。

“郡主賞的。”那侍從給了銀子,轉身就走,也不在乎那小廝的反應。

小廝拿著豐厚的賞銀,錯愕地站在原地,這些錢,夠他一年的家用,往常賞賜都是給管事的,到他們手裏的少之又少。

賞賜給了管事的,這事才能傳出去從而有好名聲,而給了他們,為了防止被管事猜忌,或者要將錢“進貢”給管事,大家都會默不作聲,將這事瞞下來。

那這“好事”可就傳不出去了,久而久之大人物的賞賜都不會直接給他們,而這次?

小廝連忙把錢塞進了懷裏,然後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朝著定國公府的方向拜了拜。

於此同時,騎射場的梁靜雅騎著馬,圍著正坐在馬上束袖的薑月棠轉,盛氣淩人。

但薑月棠也不理她,讓她覺得這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慪氣得很。

“這是在做什麼?好生熱鬧。”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看去,看清來人後,連忙讓開了路。

是端王!

秦景洺裹著黑狐裘,頗有興致地走到了騎射場的看台上,看著場上的二人,他身份尊貴,卻是個好玩的性子,從沒有放著熱鬧不看的道理。

“這不是,棠郡主,和小棠郡主麼,”秦景洺打趣道,他和薑月棠不熟悉,但和梁靜雅很熟。

太後喜歡這個小姑娘,以前常叫她來宮裏住,是個活潑的孩子,至於另一位,秦景洺倒是不怎麼熟悉,隻知曉是個奇女子,如今一看,確是個奇女子,這一張臉就很不同凡響。

冬日的陽光總是柔和些的,光漫下來,籠罩在眾人身上,皆是暖烘烘的,可唯獨薑月棠,在她身上陽光是熱烈的,熱烈卻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