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和薑月棠剛走進屋子,就被拉著一起圍爐博古。

蘇靈有那麼片刻的不悅,但對上薑月棠,她又揚起了笑。

貴女們其實不怎麼在乎她,貴女們的目的,在那個剛剛大出風頭的郡主。

“我聽說,郡主和秋大人吵架了?”開口的是趙柔,她是淑貴妃的表侄女,和洪秀兒也是沾親帶故。

“這又是哪裏的話,”薑月棠一臉無辜地搖頭,“柔姑娘又是從哪裏聽得?”

“這京中誰人不知,郡主對秋大人一往情深,如今正鬧脾氣呢。”趙柔本就看薑月棠不順眼,此刻是竭盡所能話裏帶刺地嘲諷她。

“柔姑娘這話是何意?”薑月棠大驚失色,“我隻把秋大人當自家哥哥,沒有旁的心思!”

薑月棠雖表現的惶恐失色,但對這一切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她以前對秋若木的喜歡太過不遮掩,不是一兩句話能撇清的關係。

但她不怕,一次不行,那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她這輩子沒有準備嫁人,也不怕耽誤別人家的名聲,耗著吧,她不信秋家能等她幾十年。

“郡主又在說氣話。”趙柔不依不饒,旁邊的貴女們都不吱聲,隻是瞧著。

薑月棠她們惹不起,趙柔她們也惹不起。

“柔姑娘這話,當真是歹毒非常,”蘇靈在一旁收起笑意,冷聲厲色說道,“郡主如今已經及笄,正是要說親的時候,柔姑娘卻將一盆子髒水潑到郡主身上,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怕郡主搶了你的意中人,所以才行汙蔑之舉?”

趙柔沒想到會被蘇靈反駁,瞪大了眼睛,猛地拍了下桌子:“蘇靈,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一直安分循理,哪裏來的什麼意中人!”

“哦?”蘇靈也不怕她,“那你的意思是,郡主不安分循理咯?”

“我…”趙柔語塞,這話能隱晦著說,卻不能放到台麵上來,大家可以在背地裏嫌棄薑月棠,麵上卻不能表現出半分,因為薑月棠她,打仗有功。

“郡主和秋大人的兄妹之情,到柔姑娘嘴裏就是男女之情,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調唇弄舌,搬弄是非,”蘇靈等著秀目,“不過是仗著郡主脾氣好,蹬鼻子上臉罷了!”

“這就是你的安分循理?”蘇靈並不給趙柔反應的機會,“這莫不就是趙家的家教?”

“你放肆!”趙柔怒斥,整個人氣的在抖。

“到底是誰放肆?”蘇靈分毫不讓。

趙柔抬手就要打,蘇靈也沒想到她會動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但料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

趙柔的手舞在半空,被人攔下。

“柔姑娘這是在做什麼?”薑月棠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冷冽已經爬上了眼角,爐火將她的臉照的發暖,卻也擋不住她眼裏的冷意,她握著趙柔的手腕,手指用力,“怎地動起手來了?”

趙柔對上了薑月棠的眼睛,被裏麵的殺意駭在了原地,薑月棠一直是笑的,誰都知道她愛笑。

可她們不知道,一個敢帶著幾十人去敵軍大本營的人,注定不是什麼軟弱沒有脾氣的人,她是上過戰場的狼,不要因為她平時像一隻漂亮的貓,就忽略了她刻在血脈裏的狠。

“我與秋家哥哥隻有兄妹之情,若柔姑娘不信,那可以與我一同去陛下麵前說,”薑月棠比趙柔來了高,此刻正微微低頭看她,“我雖不在乎什麼身外之名,卻也不會任人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