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淑貴妃大驚失色，連忙跪下磕頭，三個兒子也跟著磕頭。
話都說到這份上，自是不能攔了。
秦景行轉了轉眼珠，連忙笑著打圓場：“棠棠是安兒的妹妹，說起來是一家人的。”
淑貴妃連忙點頭稱是。
秦景洺挑著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弟弟一眼。
秦景行這話聽著像是打圓場，似是給薑月棠解圍，其實不然。
解圍隻是表麵的意思，他這話還是在說，薑月棠是他妻子的妹妹，跟皇帝可隔著輩呢，若皇帝要納薑月棠為妃，說起來情理上可是不好聽的。
納了自己兒子的小姨子為妃，哪怕是普通人家，也是要被笑的。
淑貴妃沒聽出這層意思，秦景洺倒是聽出來了，皇帝自然也聽出來了，所以沒有搭理他。
“棠丫頭，過來！”皇帝朝她再次招了招手。
薑月棠咽了下口水，沒有動。
“怎麼？”皇帝沉下臉，“還要朕親自起來迎你？”
薑月棠渾身一震，趕忙搖頭，然後大步來到了秦景然的身側，站定。
皇帝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朕記得你快16了是不是？”皇帝直視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薑月棠說話。
“回陛下，”薑月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臣女快十七了。”
“十七？”皇帝有些詫異，“可我記著，你的及笄禮還未辦？”
“當時正在前線，戰事緊急，就擱置了，”薑月棠解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這怎麼能不是大事？”皇帝想了想又說，“我會跟你祖父說，要抓緊辦，還要辦得好。”
“多謝陛下關心。”薑月棠僵硬地站在秦景然的身側，隻覺鼻尖縈繞這一股森冷的味道。
“朕還會，”皇帝側過身來，看向薑月棠，眼裏滿是笑意，“送你份大禮！”
皇帝今年四十不到，正值不惑並不顯老，相比秦景行的虛偽，秦景洺的荒唐，他身上歲月沉澱出的穩重，自信和儒雅更加明顯。
秦景然最像他，不僅是相貌，性子也有幾分相似，皆是讓人猜不出想法的人。
隻不過皇帝的情緒變換更為自在，而秦景然，更像一口沉默的古井。
大禮這二字，皇帝說的重極了。
薑月棠想跪下來謝恩，又被皇帝攔住。
皇後聽完這話，臉上笑意更甚，皇帝這意思可太明顯了，他是看上這孩子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皇帝不過四十，如今國家平定，朝堂穩固，奪嫡之爭也在掌控之下，自是有多餘的心力來找個可心的人陪著。
薑月棠，可真是適合。
她漂亮，漂亮到讓人嫉妒，漂亮到讓人喜歡，進宮之後皇帝對她的寵愛必不會少。
那淑貴妃能忍得住麼？定是不能的。
皇後控製不住自己的笑意，心裏嘖了一聲，感歎道好戲可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