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木實在是沒了法子,隻得在第二天早朝後,攔下了京兆府尹,說要做東請他。

“秋大人,實在是衙門裏事多,走不開。”京兆府尹也很客氣,“等得了空我來做東,請您喝一杯。”

秋若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往常這些人見他也是客氣的,有什麼事也都願意搭把手,這兩日不知怎麼了,隻剩下客氣了。

秋若木自認為有些文人骨氣,覺得自己無需做那些阿諛之事,可一想到家裏的祖母,他還是難得地低了頭。

“府尹大人,實在是家裏老人擔心的很,”秋若木靠近京兆府尹,低聲說,“我家那舅老爺剛來京中沒兩年,還不太懂規矩,想來是得罪了什麼人,您看..”

“秋大人,”京兆府尹看他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建議道,“這事我幫不了你,人證物證俱在,隻能秉公辦理。”

他其實不想搭理秋若木,可又怕過段時日薑月棠和秋若木和了好,他落個裏外不是人,於是決定給自己留一手。

“實在是無能為力,您啊,還是找能幫您的吧。”說罷,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京兆府尹這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已經言盡於此,於是作揖轉身走了。

秋若木一聽,也喪了氣,轉身也走了,但他沒有回府,而是去了裕王府。

他到的時候,王府管家說秦景行在王妃處,讓他稍等片刻自己去傳報,沒一會兒,秦景行就來了。

秋若木立刻將家裏的事說給了他聽,秦景行點了點頭,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但他也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京兆府尹拿人,底氣這麼足,肯定是通知了定國公府的,如今薑月棠和秋若木麵上不合,薑家極有可能是在拿這事敲打秋家,若他將這事擺平,難保不會惹得薑家不快,此時他還需依仗薑家,為了秋若木合薑家生了嫌隙,很不值當。

可若是不幫秋若木,他生了二心,也不好。

秦景行想了想,便有了打算。

他先是麵上讓管家去京兆府一趟,但在秋若木沒注意之時,給了管家一個眼神,王府管家何等精明,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時間,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臉色為難地跟秦景行耳語了兩句。

秦景行聽完管家的話,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讓管家先走,等廳裏隻有他們的時候才一臉為難地跟秋若木說道:“京兆府說,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委實不好辦。”

“王爺,”秋若木立刻跪了下來,“我那舅老爺雖愛玩樂,但本性不壞,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王爺救他一命。”

“那是自然,你我的關係,我必定盡力而為,”秦景行把秋若木扶了起來,話鋒一轉,“京兆府跟我說,這事他跟定國公府說過,還說那歌女的家人,也被定國公府派人接走了,這事可以私了,但得要那家人鬆口才是。”

秋若木麵色不好,沒有說話,秦景行的意思是讓他找薑家。

“今日就在這用午飯。”秦景行又拍了拍秋若木的肩膀,笑了笑。

直到在飯桌上見到了薑月棠,秋若木才知道秦景行剛才的笑容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