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宣燕王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
但誰都不敢此刻去觸逆鱗,哪怕是皇後,幾方隻敢派人打探消息。
“這倒是有趣了,”淑貴妃坐在貴妃榻上,一臉幸災樂禍,“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皇後想拿薑月棠牽製我,如今倒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當真是有趣。”
說罷,她難以抑製地仰頭笑了兩聲。
“母妃,你說秦景然到底是個什麼打算?”秦景行疑惑,“我不信他真的看不出父皇的心思,如此一來這事對他而言百害而無一利,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如此莽撞?”
沒錯,相比於秦景洺,秦景然對他的威脅更大,秦景洺玩世不恭,秦景然卻頗為穩重,往常從未露出過分毫破綻,但在薑月棠這件事上,他變得不像他。
“大概真是情根深種吧,”淑貴妃譏諷地冷笑了一聲,“不愧是親父子,都是大情種,皇後還想著讓梁靜雅嫁給秦景然,從而博得太後的支持,如今看來,她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薑月棠的事,我們且先看著,”淑貴妃拍了兩下手,優哉悠哉地端起身側的碗,喝了口燕窩慢悠悠地開口,“說不定薑月棠這事,都無需我們出手了。”
秦景行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秦景然就那麼站在禦書房門口,陽光被層疊的烏雲遮擋,風越來越大,像是要下雪了。
整整過了兩個時辰,皇帝這才宣秦景然進屋,等他進來後,皇帝屏退了下人,隻留他們父子二人。
禦書房大門關上的那一刻,伴隨著關門聲,雪花從天空飄落,落在那紅磚路上,轉會消失隻留下潮濕的痕跡。
這闔宮上下都在等著結果,有人擔憂,有人等著看笑話,有人想根據形勢來審時度勢,各懷鬼胎。
一個時辰後,秦景然才從禦書房出來,他沒說什麼,直接出了宮,漫天大雪下,修長的背影顯得格外單薄。
聖旨緊隨其後,說西緬要送一位公主來,讓秦景然親自去邊境,護送這位公主來京。
薑月棠剛回來,秦景然便要去了。
皇後得知這消息後,一下子跌坐在宮裏,好不容易緩了勁兒想去找皇帝,可到禦書房就吃了個閉門羹。
皇帝的動作之快超乎所有想象,前一晚下的旨,第二天一早秦景然就出發了,沒和任何人交代情況,哪怕薑月棠,他都沒有去見一麵。
所有人都在猜測皇帝的意思,可皇帝好像一甩袖將這事翻過去了,再也不談。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秦景行再一次來到了淑貴妃宮裏,他實在是搞不清這事情的走向,“難道是要秦景然娶這位公主?”
“有可能,”淑貴妃眯著眼睛思量,“如果真是這般,那秦景然可就沒有機會做皇帝了。”
秦景行疑惑地看向淑貴妃。
“皇後怎麼能是敵國女子呢?”淑貴妃抬眼,“看來秦景然這小兔崽子,還是惹怒了陛下。”
淑貴妃優哉悠哉地吃著桔子,神情愉快:“現在就看陛下要怎麼對薑月棠了,我倒是很好奇,陛下現在如何看這個,心中摯愛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