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大將軍府,正兒八經手握兵權的軍中重臣,人家領著自己的嫡子在邊境守國,手中權勢大,怕皇帝晚上睡不著覺總念著他,況且按照規矩,他是要留家人在京城,就決定送個兒子入京代表一下。
心愛的兒子自是不舍得,左思右想,就送回了一個庶子,甚至連個嫡出的名分都不願分給,當今皇帝賢德,本就不欲計較這些,自是沒跟他計較。
可苦了舒凡,一個人在這京城裏生存,很是艱難,況那府裏還住著幾個側室通房,加之將軍不看重,小小的孩子受盡磋磨,這讓舒凡在府裏的日子舉步維艱。
林曉秉著罵都挨完了,這瓜必須吃的原則繼續問道“那她們為何昨日不想讓人回府呢?”
“自然是正主回來了,前不久聖上下詔,命威遠將軍長子速速回京,不得有誤。”
正主來了,這人都是人精,慣會見風使舵,他們想要討好將軍府的主人,自然要讓這個冒牌貨受些罪。
最好是這人當天能夠直接不出現,這樣便能治他個不敬之罪。
徐延想到這打了個激靈,心眼這麼多,也不怕睡覺漏風:“我原來以為書年已經夠麻煩了,沒想到曉哥你更勝一籌。”
從認識這人他就沒閑過,先是跟沈書年打架,再是幾人打了王二,然後徐悅兒那邊還沒講通,這邊又多出來個嫡庶大鬥爭。
別說你還真別說,這人還怪麻煩。
沈書年嗤笑一聲:“一群蠅營狗苟之輩,若是那將軍府未來的主人目光也如他們一樣短淺”
“那這將軍府也就剩這幾年輝煌了。”
徐延這人經常在宮裏進出,消息靈通的很,夫子開始講課這人也不聽,林曉覺得這人今兒這八卦是非講不可了,兩人小聲討論著:“聽說回來的這人名叫舒意,是將軍原配所出,自那將軍夫人仙去,就一直被那懷遠將軍帶在身邊教導”
“那不是從小就開始見人帶兵打仗?”林曉腦中突然就滿是少年將軍,意氣風發的模樣
“沒有錯,他年紀輕輕就在軍中任職,戾氣重的很,我母親前兩日還告誡我,讓我別去招惹他。”
兩人說的太過入迷,夫子都到了身後還恍然未覺,隻聽聲音悠悠:“長公主有沒有告誡你也不要招惹我啊”
二人頓時一個激靈,隨即就聽見一聲怒號“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兩人耷拉著腦袋,難兄難弟手牽手,誰也不等誰先走。
隻徐延心裏恨恨暗道,忘了帶上沈書年一塊嘮了,現在兩人挨罵多少火力有些集中,害,失策啊失策。
下學後林曉還一心惦念著自己那個金手指怎麼觸發,難得主動約著兩人去找個地方耍一會兒,沈書年答應的利落:“隻是,我們要去哪?”
“千味樓才走水,不去了吧。”
“延哥不是說他昨日已經派人處理過了”
沈書年蹙眉:“那也不去。”
林曉一臉認真的附和“不吉利。”
“還晦氣”
兩人擊掌一笑,好不默契,給一旁的徐延氣得肝疼,媽的他天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在後麵操心,這倆人還挑三揀四。
林曉領著人直接回了林府,自己院裏多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林曉一直很認同這句話,好友在這兒,要壺酒怎麼了“夏荷姐,等會兒我們在我院裏吃飯,就不去前麵用膳了”
“你讓人跟母親說一聲,然後拿來兩壺熱酒,天冷,讓延哥去去寒。”
夏荷福身安排下去,徐延看著豔羨:“曉哥,你這婢女看著知冷知熱的,哪跟我那一屋子,都跟木頭一般。”
沈書年毫不猶疑的拆除他:“誰讓你處處風流,對人就是噓寒問暖,長公主當然要用人嚴苛,不然你那院子早反了天去。”
林曉笑道:“夏荷,夏雨是我母親特意送來的大丫鬟,自然不一樣,專門管我屋裏這些事的。”
夏雨掀開簾子,見幾人懶散地坐在美人榻上聊天,徐延東倒西歪的靠在沈書年身邊,林曉自己占了一麵半躺在那,林曉見夏雨欲言又止,知是有事要講,就坐直了身子:“夏雨姐,是有什麼事嗎”
“直說就是,書年和延哥不是外人。”
夏雨躬身道:“公子,將軍府來人了,說是要感謝你救了他們家四公子。”
沈書年嫌棄的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徐延“是誰來了?”
夏雨頓了頓回道“是將軍府剛回京的大公子親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