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徐延腦子清醒,沈書年一定會讓他看清楚自己坐的誰家馬車,自己怎麼來的忘了,給林曉送回去然後你跑回去?但是現在馬車內除了他明顯沒有清醒的人。
徐延時不時像詐屍一樣嘰哇兩句,沈書年武力鎮壓後明顯老實許多,對比之下,林曉靠在一邊倒是沒啥反應,這樣剛好,趁天還沒黑,趕緊都送走。
沈書年正想著,肩膀一沉,徐延這大腦袋就帶著酒氣杵了過來,林曉從上馬車就睡得昏昏沉沉,沈書年怕他一頭栽那,本就一直攬著,這下三個人像疊羅漢一樣擠在一起。
或許他不得不承認曾經那句自己嗤之以鼻的古文是正確的,人之生不能無群,有了夥伴,也有了許多樂趣。
徐延回府時還未清醒,見府中下人扶著人進了門,沈書年也沒再管他,少了個人,車廂內寬敞了許多,林曉越發沒了睡姿,半躺在沈書年身上,一翻身雙手無意識的搭在沈書年的後腰處。
沈書年身體一僵,低聲警告道:“放手”
“唔”
林曉眉毛皺了一下,別說放手了,手指還蜷縮了一下,這一下,沈書年差點跳了起來,從後腰一直酥麻到頭發梢,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緊緊攥住了這人作亂的手,咬牙道:“你真是”
密閉空間下,人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沈書年也不例外,不隻是林曉觸碰他,他的觸感也是一樣敏感,手下的腕骨溫涼,與他發燙的手心緊挨著。
所幸林曉隻是翻了個身就沒了動靜,沈書年動作僵持,直到林府門前,可很快又犯了難,還不比徐延,林府管教林曉比較嚴,這回又喝醉酒,若是被長輩知曉,估計少不了一頓說教。
“嘖,我真是欠你倆的”一把將人拉至背上,掂了幾下,抬眼看著冬至,不耐煩道:“還不快帶路”
冬至忙不迭的在前麵引路,盡量避開些人,畢竟小公子出去上學也不過半年,醉酒的次數卻是直線上升,冬至也不好交代。
韶光院的位置是當初林辭親自選定的,緊挨修竹院,天知道冬至從後麵繞過時有多怕遇到大公子,雖然林辭平日對他們近身侍候在林曉身邊的人多有賞賜。
但是冬至直覺就是很怕大公子,林府厚待下人,很少會有打罵,偶爾犯錯夫人也是敲打一番,再三斟酌,但如果犯到林辭的線上,他會毫無預警的直接處理,冬至覺得如果哪天自己要被大公子發落,他可能等不到自家主子為他求情。
好在這些日子林辭都被事情絆住腿腳,都要很晚才能回府,修竹院隻零星亮了幾盞小燈,可見主人還沒回來。
冬至長呼一口氣,趕緊帶著沈書年和小公子走過,這會兒林曉老實,沈書年反而不急了,隨口一問道:“你家大公子很嚇人?”
“不是,大公子對下人一直都是賞罰分明”
“那你似乎很怕我們遇上他”冬至回頭,見沈書年正探究的看著自己,心頭一顫,低頭回道:“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