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焱把玩著周璿拿過來的蜻蜓簪,輕笑道:“被這玩意兒殺了?”
“他可真夠窩囊”
周璿補充道:“這是那個女孩的東西,也就是林公子的妹妹,這發簪造的精巧,按動金蜻蜓時,簪身就會變長伸出尖端,變成一個殺人利器,否則僅憑一個少女,怎麼可能一擊斃命,殺了我們的人”
蜻蜓簪在蕭焱手指間翻轉“出其不意,有什麼不可能?”
“殺人,除了實力,也要講究時機”
“還有,他們兩個可不是什麼兄妹”
周璿:“主子,我不是要和你討論這個,我要說的是這個簪子做工設計,你覺得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擁有的嗎?”
蕭焱抬眸:“是誰擁有的重要嗎?無論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或者按照你的懷疑是元國皇室,人都在我的手裏”
“蠻族和元國本就交惡,打仗更是沒有停過”
“璿兒,你在怕什麼?”
周璿向來不認同他的處事,堅持道:“我們在元國,還是要小心一點,如果真的是元國皇室,我們要盡快離開”
“您和王的關係緊張,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冒險挑釁元國,腹背受敵,對您很不利”
蕭焱站起來,他比周璿要高出半個腦袋,麵對麵時,壓迫感迎麵而來,但蕭焱並未停留,錯身而過。
“血液不會讓我恐懼,隻會讓我興奮”
他回首,眼底的碧色沉下去,如草原的死亡之河,瘋狂又冷靜:“我能從月河活著回來,現在一樣能殺出一條路”
蕭焱加重語氣,強調道:“我要他,他就是我的”
周璿習以為常他的態度,蕭焱是個猛將,但在某些事情上又是個孩子心氣:“我希望您早做準備”
蕭焱沒有回答,隻看著周璿知道他聽進去了,也沒有再說什麼。
而劉嘉平幾經波折,此時此刻剛剛到達嘉平,阿生和他改形易麵,入住了一家客棧,進入房間後,阿生關緊門窗,劉嘉平檢查後,二人才摘下帷帽。
阿生欲言又止:“大人”
劉嘉平拿起茶壺,一人倒了一杯涼茶:“先喝口水,這一路,辛苦了”
“大人言重了”
阿生下樓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上麵撒了點香蔥,兩人稍作休整。
劉嘉平:“曉哥那邊還沒有消息沒?”
阿生:“沒有進展,大人,嶺北那邊有了消息,說是男丁失蹤有了線索,希望我們盡快趕回去”
“我明白他們的意思,遲則生變,我會盡快處理”
劉嘉平闔眼,阿生識相的閉上了嘴巴,這個時候的大人不喜歡旁人多話。
他需要一點時間捋順腦子裏的那條線,我們是同日出的城門,腳程上差距不會太多,曉哥為了不引起我的注意,肯定會注意和隊伍保持距離。
但最多也就錯開一日,在我離開常平那日,他就該進城,冬臨和我留下的人一早就做了準備,潛在城內外。
曉哥經驗淺,隻要出現,必定會被冬臨發現,怎麼會延誤這麼久,還沒有一點消息?
他沒有來坪洲?
那他會去哪裏?他沒有出過遠門,而且留給家中的信也說明了就是這個方向。
這個方向……又或者,曉哥出事了?!
劉嘉平唰的睜眼,眼睛中彌漫著這幾日勞累而悄然爬出的紅血絲,聲音冷然:“阿生,拿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