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不明所以,但還是手腳麻利的準備好東西,劉嘉平伏案書寫,用紅燭封好:“想辦法盡快把信送給冬臨,讓他拿著東西去找常平縣丞要人,找到曉哥,要快!”
阿生:“大人發現了什麼?”
劉嘉平:“我們這一路有遇到刺殺嗎?”
阿生一怔:“沒有,我們為了躲避刺殺,繞了幾圈路,耽誤了行程”
“就是這裏”劉嘉平麵色難看:“我要動那些人的利益,敵在暗,我在明,回去路上這麼好的機會,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老實”
“我們沒有遇見刺殺,那麼刺殺的人去了哪裏?”
“如果刺殺的人攔住的不是我,誰被攔住的可能性最大?”
“是跟在我們身後的小公子!”阿生大驚失色:“小公子體弱,和這些亡命之徒對上,豈不是凶多吉少……那夫人”
“伯母還不知曉”
阿生:“大人要回常平嗎?”
劉嘉平不是個愛惜自己的人,但他很愛惜林家的每一個人,其中林曉尤甚。
回到常平,主持局麵,找到林曉,又或者繼續趕赴嶺北,失蹤男丁案的線索來之不易,阿生和劉嘉平追查到今日,仍然知之甚少,那背後又何嚐不是關係著嶺北百姓的性命?
這太難選了……阿生僅僅是想到這裏,都會想要逃避。
劉嘉平幾欲開口,張了又閉,最後也沒給出個確定的答案,隻啞聲道:“加急送到冬臨手中,不惜代價”
阿生不敢耽誤,拿起帷帽轉身就匆匆離開。
怎麼可能不回呢,那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孩,劉嘉平心口悶得發緊。腦子裏亂的像一團亂麻,他努力的想要平靜下來,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冷靜,卻總也找不出個頭緒。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要找到曉哥,一定要找到曉哥,在雜亂如麻的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念頭愈發清晰。
徐延也是這個想法,再沒有徐悅兒的消息,他真的要瘋了!
徐延:“這青鸞山是裏麵有毒還是有鬼,怎麼”
徐延氣憤拍桌,無能狂怒:“就沒人回來!”
“世子,這青鸞山確實有古怪,進山前屬下特意打聽過,當地百姓此前常進山燒香拜佛,但過了年開始,已經走失了不止一個村民”
沈書年從屏風後走出,他剛被吵醒,臉上帶著睡眠不足的不爽:“當地官員沒派人找嗎?”
“找了,但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
“再加上冬日路滑,這青鸞山路彎轉,雜亂無章,雪天本就容易迷失方向,所以現在很少有人上山,哪怕是獵戶,也隻敢在山的外圈活動”
“百姓說是山中有野獸,要等春天雪化了再讓人進去獵殺”
沈書年冷笑一聲,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這野獸是長了幾隻眼睛,還是說它能未卜先知,知道什麼時候哪個位置有人進山,然後攻擊”
徐延心下沉到了穀底,擺手讓人都退了出去,再抬頭,臉色青白難看的讓沈書年都愣了一下:“沈書年”
惶恐不安像蝗蟲過境般蠶食著他的心,進去的人都像是憑空消失一樣,那徐悅兒呢……她古靈精怪,但她也隻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在這深山中又如何生存……
他的聲音中悲傷就像浸滿水的毛巾,麵上看著還能湊合,其實稍用點力擠一擠,水就嘩嘩的流:“我等的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了”
“我要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