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年抹下傷口，撚了撚指尖的血，冷笑道:“是你能力不行，說什麼慢不慢的。”
周璿和沈書年緊盯著對方的每一個腳步，兩人以圓形走勢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周璿:“你是什麼人？”
沈書年:“我是你大爺。”
林曉:“……”
林曉頓感一陣牙酸，得虧對麵是周璿，心如止水，這要是蕭焱那個瘋子和沈書年對上，怕是兩句一個爆炸。
沈書年卻不這樣想，他一邊移動，一邊試探性的開口:“你跟著這樣見不得光的主子，有什麼前途？不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你不死。”
周璿依舊平靜，堅定，一秒都沒猶豫的拒絕道:“我從不怕死。”
“還有，我的主子，光明磊落。”
周璿躍身而起，這次的攻勢比此前更加猛烈，每一招都隻在乎命中，絲毫不考慮防守。
整個人如同失去了痛覺，林曉隱隱感知到，周璿似乎在生氣。
林曉能感覺到的東西，身在其中的沈書年自然也能看出來，他繼續道，語氣充滿挑釁:“異瞳，皇族，怎麼之前從來沒聽說過你們蠻族有這樣一號人物？”
“我猜，是你們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要不說沈書年的本事，每一句話都精準的踩著雷點走，哪怕是周璿這樣好脾氣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起了殺意。
“你在試探我。”周璿肯定道。
正常情況下，周璿比蕭焱冷靜的多，無論是在蠻族還是元國，想要打聽蕭焱的人多如鯽魚，但周璿就像是銅牆鐵壁。
沒人注意到，盤坐在佛前的淨真是何時沒了人影……
“你到底是誰？”
“沈家，沈書年。璿兒，你的動作怎麼那麼慢。”
蕭焱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殿門的正前方，僅僅是聲音，就讓林曉感到毛骨悚然，想要逃跑。
但下一刻，林曉的雙腳就像被釘子釘在原地，蕭焱的箭弩正對著沈書年的眉心。
他的碧色瞳孔瑰麗異常，腰掛橫刀，腳踩鹿皮靴，在金身佛像的映襯下，人也顯得格外妖異，他噙著笑，看著林曉，一字一字道:“別、動。”
林曉牙關都有些發顫，雙手舉在胸前:“……我不動，你別發瘋。”
然而不等林曉的情緒發酵，沈書年看準距離，勾起一旁的燭台就甩了過去！
咻！
砰！
“沈書年！”林曉聲嘶力竭喊著，腦子裏一片空白。
沈書年躍身側臉，堪堪躲過，攬住林曉的肩膀，快速後退，語氣森然，充滿了不耐煩:“我這個人最厭煩受人製限。”
蕭焱抽出橫刀，一刀劈下，燭台帶著燃燒的紅燭轟然倒地，燭台摩擦過地麵，簾布接觸到火源，騰燃而起。
眉宇間的狠厲再不掩飾。
“殺了他！”
火場成了搏殺的地方，林曉這輩子都沒如此心驚肉跳過。
以一敵二，林曉默認自己不算個人頭，非要算的話，他就是一個拖油瓶。
沈書年少不了要掛彩，又是一刀下劈，沈書年用力推開林曉，二人迎麵對上，沈書年劍橫於身前擋下刀刃。
硬生生抗下了蕭焱反手的肘擊，悶哼出聲，唇角溢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