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郎:“那汪順身上也仍有叛國通敵的嫌疑。”
“是啊,陛下,汪順雖死,但誰也不知道他做沒做過這些事情!”
眾人又開始紛紛附和,林辭眼底一片寒涼,餓瘋的野狗,完全不在乎咬下的是誰的肉,他們被元帝算計,就希望旁人倒黴,來慰藉自己那顆發黑的心髒。
不怪元帝想要對這些舊臣動手,實在是忘卻本心的太多了,這些人的存在,隻會讓朝堂烏煙瘴氣。
他們擰在一起,要把通敵這罪名徹底按在汪順身上。
四皇子如今被元帝扔在戶部曆練,但以他那二兩腦花,根本看不清朝上的局麵,兩眼一睜就是嗆:“那你要怎樣,人都死了,難不成晚上托夢告訴你?”
“這,這……”
元帝聽見老四說話就一個頭兩個大,這跋扈的勁兒,公主都比之不及。
王尚書不得不出來打圓場:“陛下,死人不能說話,何不讓活著的人來講,汪順雖不能開口,但他在常平生活多年,如若叛國,隻要細查不會沒有一絲痕跡。”
三皇子封王賜婚後,一直低調,對於這些事情處於觀望狀態,難得開口。
“汪順若是活著,自然是按流程入大理寺審問,但他如今已經是具屍體,賞罰不定,又該如何處置?”
“父皇素來體恤臣子,若是汪順無罪,押棺入京,不允下葬,怕是會寒了臣心。”
進一步沒有證據,退一步元國顏麵掃地。
這話說到了元帝的心上,他讚許的看了一眼老三:“你意如何?”
“兒臣提議,功過勿論,先準其下葬,以示父皇寬厚。”
就在眾人以為三皇子要為汪順說話之時,三皇子的話音驟然一轉。
“但通敵叛國一事要查,蠻人也要抓,兒臣鬥膽提議,任巡按禦史北上,肅查蠻人活動路線,查清涉事官員。”
“若汪順罪證可定,屆時就算是刨棺戮屍,也不可放過任何一個殘害國家利益之徒!”
沈相深深的看了一眼三皇子,他目光磊落,朝服之下,更顯穩重,已有幾分皇室威儀。
他倒是通曉聖意,昨日元帝才和沈相講過,京中與地方之間,缺少聯係,今日三皇子就提議任命巡撫。
消息靈通的程度,令沈相不得不多看幾眼。
元帝腦子裏過了一遍,發現老三這提議確實可行,正要拍板,艾公公麵露急色,走了過來。
“陛下,宮門的登聞鼓——響了!”
元帝:“何人擊鼓?”
艾公公隻覺口中的名號著實燙嘴,事趕事,都到了一塊去,每一個字都說的艱難:“回陛下,是……是常平廂使,劉誌勇的……夫人。”
這一句如同石子落入水麵,驚起一圈圈漣漪,群臣神色各異。
元國有律法在前,凡有冤屈走投無路者,可上京都,擊響鼓聲,上達聖聽。
而元國自立國至今百年,這登聞鼓,也隻在先帝在位時,響過一次。
三皇子和王尚書默默退回,今日,不會善了……
九龍金冠,明黃朝服,元帝情緒難辨:“帶人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