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晞淡淡一笑,並未多言,這種無視輕易的點燃了元崇明的怒火。
而在元崇明呲牙之前,馮晞就掀起車簾離開了車廂,留下元崇明一個人恨的牙癢癢。
狗官!
馮晞出了車廂,下令休整,趁著這個時間,他去見了這個隊伍中,一位特別的人。
“馮大人?”
“舒姑娘,還請移步”馮晞向一邊做了個請的動作,舒嫿隻能隨他走向一側。
“是我弟弟有消息了嗎?”舒嫿有些急切。
馮晞沒有點頭,也並未搖頭,他麵色冷清,周身情緒也淡,似乎舒嫿的心情並不能影響他分毫。
事實上,若不是馮晞有事要問,他也不會在舒嫿身上多停片刻。
“舒姑娘,陛下開恩準你同行,但軍中之事機密,下官不便多加透露。”
馮晞聲音淡,卻如冷玉擊石,不容反駁。
舒嫿失落的望著遠處:“大人見諒,舒嫿太想見到親人。”
馮晞倒也沒打算為難一位剛剛喪父的姑娘:“無妨,隻是下官有幾個問題,希望舒姑娘解答。”
舒嫿:“大人但說無妨。”
馮晞來回踱步,掌握著節奏:“舒姑娘最近一次收到家書是什麼時候?”
“三月中旬。”舒嫿眼眶微濕:“……不曾想,竟是父親最後一次給我寫信。”
三月中旬,也就是一個月前,春日宴的前夕。那場宴會,馮晞也略有耳聞,當時並未放在心上,比起小女兒的爭風吃醋,他更關注舒仲離世對兩方戰況的影響。
隻是現在回頭再看,舒仲死前最後一封家書,會不會留有線索?
馮晞沉吟片刻,又道:“信中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舒嫿瞳孔輕顫,說話也帶著顫音:“是舒意出了什麼事情嗎?”
馮晞避而不答,隻道:“你能想起一分,對他的幫助就多一分。”
此話落下,舒嫿隻恨自己不能將那封信原話背下。
“果然……”
馮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就走。
原隻是想碰碰運氣,舒仲如果真有什麼東西留下,應該會給這一雙兒女,找不到舒意,身邊卻正好有個舒嫿。
馮晞衝旁邊一人擺手,那人趕忙湊上前,拱手道:“大人”
馮晞側身耳語幾句,那人退下離去,馮晞才回了馬車內。
這一切都被出來方便的徐延看了個正著,馮晞走後,這家夥也貓貓祟祟的趕緊溜了。
這邊馮晞屁股還沒坐下,就聽元崇明罵罵咧咧,罵來罵去還是那幾句狗官,馮晞聽著無趣,施施然的坐下,評判道:“笨口拙舌。”
四個字,將暴躁易怒的四皇子噎的半天沒有喘過氣來。
狗官,臉皮真厚!
另一邊的沈書年和林曉的行動卡在城門口,進退兩難。
城門處列有守城士兵,沈書年一看領隊那人的模樣,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守衛。
周身寒甲,長槍在握,槍身光澤泛著油滑,應是伴隨主人征戰多年,麵色冷沉,殺意內斂,這氣度與剛回京的舒意如出一轍。
周身鋒芒盡凝於槍尖處那一點寒光,沈書年毫不懷疑,那槍尖一點可破千鈞。
疫病戰爭,兩方之下,這位守城人大概是從大軍調來壓陣的,有他在,關城隻進不出這句話,絕不是句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