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人物的命(1 / 3)

九州大陸葬神穀中,一座高大雪白不知年代的玉碑聳立在斷魂崖之上,上麵每個字常年遭受風吹雨打早已模糊不清無法識別,每到深夜裏卻熒光閃閃,猶如一串螢火圍著碑身轉動。

據傳說,古老的碑文中記載著一次屠神之戰,一人屠的神魔百萬,而且還提及一處人間聖地,伽藍寺,傳說中的永恒之地,連時光都是靜止的。

人世間對伽藍寺的傳說很多,據說是人世間最美好的地方,充滿向往和希望的地方。那裏無勾心鬥角,無爾虞我詐,無戰甲之耀眼,無兵器之哐啷,無戰火之紛飛,是人間淨土。傳說每當人世間有大災大難之時,伽藍寺之人都會出現,救萬物蒼生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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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張寫滿考題的紙,選擇題、填空題、判斷題和問答題等等,每一個選擇,每一個決定,每一個結果,不管是好是壞,都豐富著人生的內涵。路到盡頭回首人生,對對錯錯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點點滴滴都印滿了人生這張紙。

人活著很多時候就是為了一張紙,一張寫滿欲望的紙,一張改變命運的紙,一張沾滿血腥的紙。

人出生如同一張白紙,隨著時間勾勒出人生命運的軌跡。

一張紙,一個傳說,一份不變的諾言,一段蕩氣回腸的故事。

某年後,在九州大陸紫幽國境內,距迷魂穀三百裏遠的荒野中,寒風呼嘯,烏雲密布,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沉寂已久的天際,絲絲春雨透著陣陣冷冷寒意,很快就在地麵結成薄薄一層白冰。

一座矮小由胳膊粗圓木綁紮而成簡陋的茅草房,座落在這荒野中一處小土丘的前懷,在淩烈的寒風中左右晃動,吱吱作響,甚是嚇人。

柔弱低微的呻吟聲不時從茅草屋中響起,衣不遮體身穿破粗麻布衣的莫愁在屋內來回踱步,搓著冰冷僵硬的雙手,使勁跺了跺麻木失去知覺的腳,不時往手心裏呼著白茫茫的嗬氣,時而悲傷的抬頭望了望木床上那件灰舊的狗皮大衣,一聲聲無助泣血的呻吟聲就是從那件狗皮大衣下傳來的。

自己的結發妻子芯兒因疼痛而卷曲著身體,在那看似溫暖的狗皮大衣下瑟瑟發抖。而窩囊廢的自己卻隻能沉默,木訥的用雙手抱著腦袋撓著一頭亂發,心如刀割卻無言安慰,無能為力。

莫愁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本希望到了春天,天氣會轉暖,妻子樂芯兒的病會有所好轉,可未曾想到遇到這鬼天氣,病的卻越發嚴重,馬上快奄奄一息了。

他不停的在心中祈求著天上的神靈和冥冥中的列祖列宗,保佑保佑這可憐的一家人,讓妻子樂芯兒的病快點好起來,自己發毒誓,那怕下下輩子都做牛做馬也可以。可是費煞心思苦口婆心千言萬語的祈禱,上蒼並沒理會他這爬蟲的意思。想到這裏莫愁不由得心一寒,感覺有種不祥的預兆籠罩在心頭,萬般無奈的長歎一聲,命啊!

回想自己這前半生,習武二十年,耗盡家財萬貫始終止步於後天巔峰,在這個先天如糞土的時代,連給人家看家護院都不夠資格。讀書十幾載,參加大大小小十幾次會考,榜上連個名字都沒。做生意血本無歸,仆人四散,連院子都賠給了人家,還欠下一屁股債。蒼天,這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做什麼都失敗?老天爺為什麼總是喜歡和自己這種小人物過不去呢?難道老天爺也是小肚雞腸,小心眼?

想想,有時候莫愁自己總是徹夜不眠,可是還是想不開,想不明白。好在還有她,青梅竹馬的妻子樂芯兒不離不棄。在他人生最低穀的時刻給了他生的希望。用那僅有的隨身嫁妝換得幾兩紋銀,在這荒郊野外買二十畝山地,接著生了個寶貝兒子莫言,仿佛人生的春天就在這荒野中才真正悄悄的開始。

妻子芯兒溫柔賢惠,兒子莫言乖巧、聰明、伶俐。正當莫愁漸漸忘記過去的種種抱負及傷與痛,好好踏踏實實過農家人的小日子時,突然一場災難讓莫愁徹底墜入穀底。妻子不知何時患得了重病,時常腹部劇痛,咯血,四肢無力。將地賣了也沒有治好妻子的怪病,眼看芯兒一天不如一天,骨瘦如柴,形如枯槁,莫愁焦急的心都跟著碎了。沒日沒夜的熬夜照顧妻兒,麵容憔悴雙目布滿血絲,歎氣望著草屋外下個不停的春雨,聽著妻子芯兒因病痛難忍的低聲呻吟,心亂如麻,真想找塊牆一頭撞死,人生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