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人物的命(2 / 3)

自己不偷不搶,堂堂正正很努力的生活,為什麼命運老是跟自己過不去?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自己搞地皮賣房產時,房子賣不出去,欠了一萬兩銀子的高利貸,天天逼債上門,害自己祖宅都賠出去,現在自己祖宅都能賣上幾百萬兩銀子,這樣就有錢請個好點的醫師給妻子治病了,可惜那宅子早在五年前就不是自己的了,僅剩下眼前這兩間荒野中的破茅草屋,可是在這荒山野嶺狗不拉屎的地方賣給誰?

打量著家徒四壁簡陋的茅草屋,突然看到了供台祖宗泥塑前那個灰色木盒子,眼睛一亮隨即暗淡,心裏不由得埋怨。祖宗啊,雖然自己是沒出息,沒有光宗耀祖,可是您也不顯顯靈,留什麼不好,留件稀世珍寶,留本絕世武功秘籍,哪怕留點金銀首飾做傳家寶也行,偏偏留張廢紙,上麵什麼也不寫,鳥屁也不留一點說那玩意有什麼用,隻讓好好保留,現在命都沒了,要它有何用?想到這裏莫愁暗淡無光的眼睛閃了閃亮光,都怪自己沒出息,對著祖宗的泥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捧起木盒心道死馬當活馬醫,這東西如果真是寶貝,自己也沒這命享受,拿到鎮上交易市場看看能不能賣上幾個錢,給芯兒治病,能救人一命也算功德無量啊,相信祖宗知道會原諒自己的!

將木盒塞到懷裏,狠心將熟睡中的莫言用油紙包裹好捆綁在背上.這荒郊野嶺的,莫言才三歲的幼兒,留在家中怎麼能放心的下,輕聲的對著熟睡中還皺著眉頭攥著拳頭的莫言道:“言兒,作為一個父親,真的很羞愧!能給你的實在太少了,連給你一個完整溫暖的家都做不到,你好好保佑你母親吧!長大後一定要比父親有出息,把祖宅贖回來,傳家寶雖然是張廢紙,能贖也一同贖回來吧!好讓以後我過世後還有點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輕輕小心的抱起妻子,看著枯瘦如柴麵無血色的妻子,一下回想到了年少在天地城那無憂無慮的歲月。妻子少女時期就風華絕代,名揚天地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俏佳人?忍不住淚水一下湧出眼眸,真是紅顏多薄命!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在簡陋的木板車上,用狗皮大衣裹好,再將唯一的蓑衣蓋在了妻子身上。

望向煙雨蒙蒙的遠方,泥濘崎嶇濕滑交加的山路,喃喃自語:“命呀,命呀,莫愁你的命中怎麼全是愁!”長歎一聲,在妻子額頭上吻了一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微笑著輕聲在其耳邊安慰道:“芯兒,堅持一下,帶你到鎮上看醫師,也許這次說不定會將你的病治好的。”

說完這些話,莫愁感覺自己不光無能還卑鄙無恥,芯兒都到這種時候了自己還在騙她,心像侵泡在一灘苦水中,仿佛整個空氣中充滿了致命的悲傷,有種想大聲痛哭的衝動,可是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頂梁柱啊。

樂芯兒聽聞莫愁的安慰,卻沒有力氣回答莫愁任何一句話,隻是用眼睛看著莫愁那爽朗沒心沒肺的笑容,再瞟了一眼莫愁背後的莫言,微微的眨了眨眼睛,費力的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看著妻子木訥僵硬無力的點頭,眸中打旋的淚水一下衝出了眼眶,莫愁一抹淚水,帶上鬥笠,推起板車走向三十裏外的木葉鎮。

一路結冰,濕滑泥濘,若不是莫愁還有點修為在,好幾次差點摔倒翻車,折騰了半天,來到鎮上天已經黑了。雨還一直下著,涼涼的,涼到莫愁的心裏全是酸澀的淚,卻無人闡述。莫言趴在莫愁的背上,剛開始不停的喊冷,後來不停的喊餓,莫愁隻能輕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