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最終會被寂靜代替,再美的煙火都將有失去顏色的那天。窗外的煙火在熱烈燃放三個小時過後終於停止了,世界又再一次歸於寧靜。安炘再沒有那種急匆匆的感覺了,他明白,這一次別離並非因為她緊迫的工作亦或者什麼重大的事情,僅僅因為她想走,她不想與自己呆在一起。
她匆忙到隻給自己留了個畫了愛心笑臉的便簽,和一地的狼藉。走的太匆忙,她給自己留下了銀行卡,卻沒有給自己密碼。安炘絕望地想“或許現在和以前日子唯一的區別是,時不時的焦慮和一天天的痛苦”他仍然需要放學之後兼職一份工作來維持自己的生活,現在還需要再維持一隻貓咪的生活。
“夜色”他是不會再去了,看到它,安炘就會想起王家超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的心又會變得很小很小。他還需要找一份其它工作來存活。
遠在兩千公裏外的安炘此時沒有空考慮自己便宜弟弟的處境,她回到了曹總的身邊,一切與南市密切相關的物品都被她存進自己在J市的秘密酒店裏。現在的她,擁有另一個身份,曹老板的鷹犬——膺。曹老板沒有過問她前些日子去了哪裏,見她回來,為安然辦了一場接風宴,特意召集四麵八方的部下來給她洗塵。
安然身體上那一道橫穿脊背的刀疤,就是在與對家火拚中被人砍的。自此,她順利成為曹老板麾下與右部同等權力的手下,主管交貨後善後等工作。
曹老板站在她旁邊,笑嗬嗬拍著她的肩膀對那人介紹“膺,我的好友”。對麵的人用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回答“薩瓦迪卡,幸會幸會”他布滿褶皺的手握住安然的手,上下搖晃了幾下。他身後的小弟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交握的地方,右手按在槍的把手上準備,曹老板身後的人也不甘示弱,他們挑釁地看向那個滿臉堆笑的泰國人和他身後的跟班,填裝好槍的彈藥“哢擦”一聲,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泰國人不滿地回頭瞪了他的小弟們一眼,弓著身子對曹老板笑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他手向後一遞,小弟們給他呈上了一根雪茄。曹老板見狀,右手做一個暫停的手勢,他身後的小弟也都放下槍,靜候在一旁。
“阿財,來”他招了招手,陰影裏,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接過泰國人手上的雪茄,掰開,一堆粉末堆積在桌山,他用手碾過粉末,又粘在手上舔了舔,對曹老板露出一個微笑“絕世好貨”
“來來來,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曹老板頓時喜笑顏開,他給了泰國人一個大大的擁抱,狠狠拍著泰國人背,安然目視前方,拿著槍的手絲毫不動。她今天穿著一雙高幫馬丁靴,一身勁短皮衣和一件軍工褲。褲子被塞的鼓鼓囊囊,裏麵裝著不下三個m26手榴彈和十幾夾九毫米子彈。隻要有一個人動手,她立馬可以把對方射成篩子。
“阿財,通知兄弟在碼頭提貨,在塔樓多加幾個盯梢的”曹老板向後吩咐,他一隻手搭著泰國人的肩把他引到一旁的角落裏。他掀開蒙在沙發上的布,裏麵整整齊齊碼著數十個大箱子。他撬開其中一個鎖,伸手抓出一把美鈔在泰國人麵前搖晃
“money is 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