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一開春,蕭寒燁便準備動兵燕國與北齊,兩國皆偏居於北方,剛剛挨過一個寒冬,農業和畜牧業等皆受到不利影響,趁此時發兵,最為合適不過,而天氣回暖,蕭國將士也不必冒著嚴寒作戰。
蕭寒燁正坐在桌案後看地圖,兩旁則站了幾個將領,商討著運糧草發往邊境的事,忽見沈庭玨出現,紛紛愣了下,有眼色的當即搬了椅子給他坐。
聞驚崆往沈庭玨跟前湊:“你咋來了?”
蕭寒燁丟下地圖,心說“肯定是因為孤在這”,起身繞過桌案,將礙眼的禁軍統領掃到一旁,攬過沈庭玨的肩膀:“才幾個時辰不見,就想孤了?”
沈庭玨瞥他一眼,抿了抿唇,十分直接:“我凶嗎?”
蕭寒燁搞不懂他為何上來就這麼一句,細細琢磨一番,還以為是有人在背後議論他什麼,捏捏他的臉,語氣溫和:“一點也不凶,很可愛,可是有人罵你凶?跟孤說說,孤拔了他舌頭喂狼。”
幾個將領默默閉緊了嘴巴。
別看過來,反正不是他們。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罵沈小侯爺凶,也不知是誰如此勇?很值得拜個把子!
沈庭玨垂眸,沉默不語,一看就知心情不好。
蕭寒燁揉揉他腦袋,目光一厲:“誰欺負你?跟孤說。”
沈庭玨沒吭聲。
蕭寒燁低頭湊近,想去瞧他臉色,卻冷不防沈庭玨猛地抬頭,鼻子都險些被撞歪。
沈庭玨掃視一圈,說:“都出去。”
雖然麵上表情淡淡,可語氣明顯像吃了炮仗一樣,幾個將領虎軀一震,看都不看一眼太子殿下,紛紛夾緊尾巴溜之大吉,順手關上門,按捺著興奮,屏住呼吸,默契地趴在窗邊,伸手在窗紙上捅了個洞。
有生之年,若能見到太子殿下挨揍的場麵,簡直不枉此生。
兩個東宮暗衛如鬼影般出現在他們身後,晃了晃手中的長鞭。
幾人挪出點位置,擠眉弄眼,一起聽一起看。
兩個東宮暗衛不為所動,眼神凶殘,揮起長鞭將人都趕跑。
哼!殿下的牆角,也就隻有他們做暗衛的能聽能看,其他人都不配!
屋內,蕭寒燁看著沈小侯爺那副“我要跟你算賬”的架勢,在腦子裏把近來的所作所為快速回憶了一番,想不通自己又哪裏招惹到了他。
莫非是有哪個逼崽子在他麵前挑撥離間?
太子殿下內心瞬間冒出了許多種陰狠殘忍的手段,麵上不顯分毫,將沈庭玨抱著放到桌上,一邊打量著要從哪裏下口,一邊又眼神擔憂地摸他的臉:“怎麼了?”
沈庭玨一把拍開他的手,用力甚猛。
蕭寒燁摸摸泛紅的手背,心想這要是換做別人,早已反手給他扭斷脖子,有些委屈:“為何這麼凶?”
沈庭玨眨了下眼,看他:“凶嗎?”
蕭寒燁點頭,非常凶。
沈庭玨扯住他的衣領:“再說一遍。”
蕭寒燁沒瞧見他微揚的嘴角,誤以為說錯了話,流利改口:“不凶不凶。”
話落,胳膊陡然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雖然皮糙肉厚,但還是疼。
太子殿下何曾受過此等對待,偏又不敢發作,別提有多憋屈,與沈庭玨大眼瞪小眼一會,戳戳他的腮幫子,試探著說:“那......你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