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免一頭霧水,很好奇醉仙樓小二為何會如此緊張,再三探問怎麼回事,沈庭玨眉頭緊皺,還未及說話,忽見外頭進來一隊官兵,領頭的高舉刑部令牌:“刑部奉命行事,閑雜人等退避!”
百姓愣了下,齊齊向兩旁退開,談論聲一片。
“刑部適才收到報案,道尚鮮館出了命案,曆來涉及春秋闈之事,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按照慣例,我等須得立即上報內閣,也請六殿下和小侯爺一並去刑部說清楚。”
“鏗!”
兩柄精光雪亮的長刀在葉舟遙和沈庭玨麵前一架,刀光映射出官兵向來冷硬肅殺的麵孔。
暗七眼底殺意驟現,劍剛拔出一半,便見沈庭玨朝他擺擺手,隨即整個人迎著刀刃,往前走了一步。
官兵一開始隻是想擺足氣勢震懾人,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把刀移往旁邊,移哪邊沈庭玨便往哪邊湊,料定對方不敢拿他怎樣,一副“偏要往刀口上撞”的大無畏架勢。
換做別人如此囂張,官兵或許已經手起刀落,讓對方血濺當場,偏生眼前這人輕易動不得,官兵無可奈何,隻好把刀收回鞘裏,免得真不小心把人傷了。
葉舟遙也沒好氣地推開麵前的長刀,雖說他是個沒有任何實權的皇子,但好歹是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便沒人真敢拿他怎樣。
官兵一掃方才的氣勢淩人,低眉順眼,抱拳恭敬道:“我等職責所在,還請小侯爺和六殿下配合走一趟。”
沈庭玨眼神一狠,下一刻,又立馬露出茫然無辜之色:“尚鮮館出的命案,本侯為何要去刑部受審?”
官兵一臉公事公辦:“昨日半夜在城南僻角巷抓獲了一個小販,行跡鬼鬼祟祟,上前查看,發現其推的板車上運的是並不是貨物,而是一具屍首,抓去刑部審問,適才招認是小侯爺您命他殺人。”
沈庭玨發愣了下,旋即朝他走近一步。
官兵莫名有些懼他,下意識後退,不敢與沈庭玨對視,低頭腦袋,硬著頭皮繼續說:“那人還招認,是有學子目睹了您與考生私下交易試題內容,故而才想要滅口。”
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反駁聲,紛紛表示沈小侯爺不可能做出此等事。
“啊!”
“假的吧!”
“不可能!小侯爺絕對不可能此等事!”
“據說刑部酷刑百八十種,莫不是將人屈打成招,妄圖構陷小侯爺?”
負責秩序的官兵拔刀出鞘,大聲嗬斥百姓安靜,站在沈庭玨麵前的官兵拿出一張小紙條:
“這張名單,是從那人身上搜來的,他說道是小侯爺給的,名單上麵這幾個人名,便是您要讓他殺的人,還有兩具屍首藏匿於醉仙樓中,來不及運走,官兵正在那裏邊搜查,眼下人證物證俱在,真假還需進一步查明,因此才需小侯爺隨我等去一趟刑部。”
沈庭玨神色從不可置信轉為驚惶,又從驚惶漸漸轉為平靜,雙手攏袖,盯著他看了片刻,緩聲道:“刑部上報內閣,那內閣的意思是要直接將本侯下了刑部大獄,連去禦前自辯的機會都不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