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燁先是被那句“他剛離開不久”給取悅了下,而後又好像被“回了相府”這句給惹到了,黑著個臉,沒說話。
吳德全等了半天,沒聽見他吭聲,小心翼翼抬頭:“殿下?”
蕭寒燁斜眼睨他。
吳德全低著頭,端著藥屈膝過去:“這是章太醫開的藥,能順氣安神,您先喝藥。”
蕭寒燁嗤了一聲,眼底大概寫著“像本太子如此強壯的男人,根本用不著喝藥”的意思,直接無視那碗藥,翻身下床,感覺身上有些汗濕濕的,吩咐道:“去備些熱水,孤要沐浴。”
“那這藥……”
吳德全被他看得發慫,訥訥閉嘴,縮了縮脖子,將藥擱到一旁的桌上:“老奴這就去備熱水。”
話落,立即撒腿溜得飛快,出了殿門,隨手拽過一個內侍,命他趕緊去趟相府。
沈庭玨回來時,蕭寒燁正在沐浴,淡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雙手搭在浴桶邊緣,帶著命令的口吻:“過來給孤搓背。”
這語氣,並沒有含著平日裏的調侃,沈庭玨遲疑了片刻,聽蕭寒燁不耐煩地催促他過去,這才抬步走近,用毛巾沾了水,替他擦肩膀:“殿下醒來後,都記得些什麼?”
蕭寒燁收回搭在邊沿的手臂,捏住他的下巴,欺身過去:“怎麼,你巴不得孤失憶是吧?”
沈庭玨:“……。”
莫名欠揍是怎麼回事?
沈庭玨問:“我是誰?”
“你說呢?”蕭寒燁眯了眼睛,照沈庭玨身上掃過一遍,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態,看著實在欠打。
沈庭玨拿不準他是否在捉弄自己,默不作聲,直勾勾地盯著太子殿下,過了半晌,直接朝他手臂狠狠掐了一把。
蕭寒燁皮糙肉厚,倒沒覺多疼,卻忍不住惱怒:“放肆!你竟敢掐孤!”
按照以往,沈庭玨隻要掐上一把,太子殿下便會立刻收起囂張霸道的嘴臉,連連喊著“孤錯了”,現在不僅沒有,還敢吼他。
沈庭玨無語望天。
得,看來是真有病了。
沈庭玨想起自己失憶那段時日,太子殿下又氣又無奈的遷就,如今風水輪流轉,沈庭玨知恩圖報,淡淡露出一個好脾氣的笑,眸光微斂,在適才掐過的地方親了親,又像小貓一樣,舔了兩下。
細膩柔軟的碰觸摻著溫存,竟平白撩得人心猿意馬。
蕭寒燁喉結微滾。
沈庭玨近來稍微長了些肉,膚色白皙中帶著紅潤,像是兜不住的玉色,在燈燭之下顯得更為誘人。
蕭寒燁目光挪到他領口,虎視眈眈,心說,長得這麼好看,還會撩騷,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他腦海裏剛冒出“要把人肆意玩弄一番”的邪惡想法,便聽吳德全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殿下,皇上來了。”
蕭寒燁皺眉“嘖”了一聲,從水中起身,換了衣袍,摁著沈庭玨的腦袋,親得又猛又凶,直到對方呼吸困難時,才大發慈悲地放過,繞過屏風出了內室,衣冠楚楚地走到承桓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