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年被迫休學在家,雖然上次故意傷人的事最後以合理自衛結了案,但是父母還是承受了學校的施壓,最後休學半年終結。
褚易年在家休學那段時間,於蘭會開導他,好好修養再開學正好畢業了,要樂觀點。褚峰最開始知道那件事時,褚易年以為會挨巴掌,誰知道褚峰坐到他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你做的對,別有心理負擔,媽媽爸爸都站在你這邊。”
褚易年本是沒心沒肺的,就是一株頑強的綠草,受挫也會很快站起來。可遇事後父母態度轉變突然和解了他太多年的執著,他放下一切對感情的追逐,打算順其自然,看破情愛。
褚易年對於蘭說,“媽,我覺得有點失敗。”於蘭抱住他,眼淚無聲無息打濕了他的肩膀。
從那以後,褚易年像變了個人,那隻蹦蹦跳跳的小鳥變成了烏龜,慢吞吞的幾個小時也走不出去幾米。
回錦城那段時間,留在錦城的高中好友張圖經常拉著褚易年出去玩,每次見麵褚易年都是和張圖嘻嘻哈哈,可次數多了張圖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那個張揚肆意的少年,看什麼都是生機勃勃的模樣就幾年光景,已經慢慢被什麼凝固,熠熠生輝的眼裏成了冰山,見誰都少了波瀾。
誰也沒有想到,成長真就是一瞬間的事。
褚易年臨畢業前才回大學辦理手續,畢業照他也沒有參與。那天穿著各色衣服校區內拍照的人很多,便衣打扮的褚易年被自動忽略,他穿梭在校園每個角落,最後看了很久頭頂的太陽,他決定原諒自己無知的過去。
“你小子回來也不回寢室看看我啊!?”王餘暴怒,跑過來使勁來了一個鎖喉,褚易年呼吸困難的掙脫後眉開眼笑對著王餘。
“我今天才回來,不打算住寢室。”褚易年被久違的親近拉開緊繃許久的神經,他上手一頓揉搓王餘的臉,笑的合不攏嘴。
“晚上學院散夥飯,你不能缺席。”
“去去去。”褚易年雖然有點為難,但真的太想念同學了,最終隻能說一句卻之不恭了。
包廂裏說說笑笑,唱唱跳跳,慶幸沒有人抽煙,不然真是待不下去。褚易年打算上個廁所,王餘非要湊熱鬧一起去。走廊拐個彎正好和兩個人會麵,王餘一驚一乍的叫了一聲\"學長\",褚易年所有神經都像被挑起,機械的\"哢哢”抬頭。
“學長也來這裏吃飯啊。”王餘記不住孟梓的名字,每次都叫他學長,但是每次見麵搞得見到的那人是他男神一樣。
孟梓發現了褚易年,友好上前打了招呼,就在兩個人正對著之際,祝程連看都沒有看褚易年一眼就從孟梓身後走過去。
他說:\"我先回去了。\"說完毅然決然消失在那個拐角。
褚易年往那人消失的方向愣怔了兩秒。
等褚易年和王餘回到座位後,王餘自言自語了好久,最後實在想不出來,表情扭曲的問褚易年。
他問褚易年:\"那個人叫什麼來的,名字嘴邊想不起來了。\"
褚易年盯著桌麵的酒杯好久,心裏歎了一口氣,原來祝程早就不記得自己了,說的也是,本來也沒有什麼交情。
“迷倒好多人的,那個學長叫什麼來的,啊!!想不起來!!”
“祝程。”褚易年回他。
“啊!!對!!”王餘喜出望外,終於長出一口氣喝掉了麵前的啤酒。
畢業證拿到手,褚易年開始找工作,專業是藥學,能去的地方就是藥廠或者醫藥代表,想想銷售的工作他真是不太拿手,於是投了幾個藥廠,第一年在質量控製部做的藥品檢測,學了點技能,兩年後跳槽去了一家更好的上市公司做了藥品研發的質量分析員。
褚易年想大概就定居在這裏了,工作穩定城市也變熟悉,同事友善,大學室友也同城,沒有更順利的事情了,他心滿意足的在沈城開始紮根。從某件事開始褚易年開始一直處在空窗期,原因之一是他開始不信任何人,吃藥後情緒保持的也很好,他會慢慢忘記自己是個需要愛的人,普通的過完一生。
但事與願違不是噩夢,是常態。
褚易年畢業3年後又遇見了祝程。那天褚易年作為項目組員和負責人去總部出差,敞亮的大廈大堂聚集了好多人,褚易年跟著別人走進電梯,身旁一個正裝的女孩子手捧著紙箱,裏麵堆滿文件和某人的私人物品,女孩抱著顯得很吃力。褚易年不打算多管閑事,可臨出去時在地麵撿到一個工牌,翻過去看到上麵印著總監,照片還沒貼,隻有一個名字\"顧程\"。
褚易年電梯口等了一會,剛剛那個女孩果真回來找東西。
\"太感謝你啦,我們新來的總監,要是辦事不力我真要職位不保,謝謝你啦!\"女孩幹淨親和的笑得到褚易年同樣禮貌的回應後,就快速消失在辦公間那邊。
正當他收回所有視線,準備進入電梯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視野,他忽略張開電梯門愣在了原地。
他看見了一個想了很多年卻一直沒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