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從來都是活成方嘉瑩想要的樣子，但是他曾經偏離過軌道，那件事讓方嘉瑩膽戰心驚好多年，後來還好被什麼修正了回來，但是他自己卻不記得了。
某天從醫院醒來，本該考上大學的他居然還沒高考，他被解釋了很多，但是他並不關心，反正除了學習他也沒什麼可幹的，晚一年又算什麼。
顧程真的算好學生了，他也是個好兒子，但他知道他不算完整的自己，他對這個世界無欲無求，什麼興趣愛好都不被看好，他隻要做一個會呼吸的機器就好，雖然他也很無所謂。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想要控製什麼，可今天他發現了，他又為自己控製不了而緊張抓狂。
看著這樣的顧程，交往片段和感情序列都回來了，褚易年好了解這樣的顧程，因為一點自己掌控不了的小事就氣的要死，但是在別人那裏表現的又陽光又溫和，脾氣明明超級大但對誰又禮貌又客氣，好笑的是當年他還以為這是高考壓力太大，其實祝程骨子裏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這麼想了，褚易年覺得太有意思，不小心低笑出聲。同時，顧程堆積起來的眉心鬆動了幾層，他不解的問褚易年笑什麼。
“你生什麼氣？”褚易年知道，他這麼說一定可以緩解壓縮的空氣和祝程拉緊的情緒。
“明明忘記我的是你。”他又怨懟的加了一句。
現在這裏的人明明就是他，為什麼除了身體還是他，什麼都變了？話太多，無法從頭到尾說完說對，褚易年隻能選擇沉默，反正過去的已經翻篇，不管寫的好不好，都不能重來。
但他放不開，就算悲劇了又怎樣，誰還沒點灰色經曆，但是被輕易遺忘就很無法原諒，他心裏憤憤不平，並且越想越氣，想著必須給他一個懲罰。
“你不是問我們是什麼關係嗎？”褚易年變回一隻狐狸，露出狡黠又邪氣的微笑，雙手掙脫束縛摸上顧程的胸口又向上攀，再扶著肩膀接力抬高了自己嘴巴，最後不緊不慢的親了上去。
褚易年記得，祝程第一次親自己的位置，他如法炮製，印上溫熱的皮膚，捂熱冰涼的心，企圖卸下他那虛偽的麵具。
然後他趁著對方恍惚期間，得逞的睜開牽製，加快速度撤離，他邊走邊回了回頭，發現顧程還沒動，內心的勝負欲被滿足後，褚易年心情大好，陰霾通通被驅趕，麵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
褚易年想起第一次不知不畏的自己搭訕祝程的時候，他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混沌，說實在有點嚇人，就像曆經千萬荊棘後的劫後餘生，同時還有被自己搭訕的意外。
而現在的祝程，雖然氣勢洶洶，但更像一個初生幼崽，滿臉稚嫩不解詫異無語，褚易年坐上電梯還在偷笑，現在的祝程真的更多份的可愛，讓他裝直男，自己被彎男輕薄，想必會瞳孔地震夜不能寐。
想想就開心死了，活該，渣男。
明明心跳還在繼續，可整個身體像抽幹了水，從嘴巴到四肢都幹巴的無法移動，好像輕輕一陣風就能把肉體吹塌。
車燈還亮著，無風微冷的夜晚被照的那麼不真實，特別像夢，有人大叫幾句才能徹底清醒。
顧程被褚易年的幾句話剛剛快要從不愉快的情緒裏出來，馬上就被褚易年的輕浮舉動投入一個不明所以的洞裏，他像一個木偶，沒有外力牽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