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噩夢又蘇醒了，變成了韁繩緊緊又纏上脖領，大腦缺氧呼吸困難又找上了褚易年。
他不能忘掉五年前自己被迫轉學，父母被迫換工作時，所有狼狽和不堪。這一切都是這個叫做方嘉瑩帶來的，天空隨著她的到來變得灰暗無光，褚易年再表現不出一點向陽和樂觀，他隻能尷尬的笑笑不說話。
顧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看著瞬間變臉的方嘉瑩和褚易年之間轉變的氣氛。他正要繼續說，褚易年卻和方嘉瑩禮貌告別，走出了大門。
方嘉瑩一臉旗開得勝的回頭要和顧程交代，就看見他焦急的追了出去，她表情隻能凝固在半笑不笑上，手裏的包還沒放下，此刻皮帶已經變形。
褚易年走的不快，他等著顧程可以追上他，證明著自己對他熟知於心的作風。走到小區門口，馬路上看得見穿梭車輛，他慢慢轉頭，果然看見越來越近的顧程。
寧靜的夜晚中聽得見偶爾飛馳而過的車鳴，還有顧程疾走後的呼吸節奏。
路燈橙黃的暖色給身旁的人打上光圈，褚易年像紙上走出的人，顯得單薄又亮眼。
褚易年凝視顧程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情深，裏麵充滿了天上星星一樣的光，隻要顧程落進來它就能一直閃。他卻帶著留戀的表情，啟動一種惋惜的嗓音：“我決定不追你了。”
“什麼？”顧程沒反應過來，滿臉疑惑。
“以後各走各的，我們就到此為止吧。”要不是從褚易年臉上一點糾結沒看出來，顧程真會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褚易年滿臉輕鬆，說的話就像問你明天早餐吃什麼一樣簡單。他真的要撒手了，鬆開那根他一直吊著的細線，此刻正解脫般滿臉笑意。
雖然莫名其妙，但有股怒火火勢越來越旺盛從五髒六腑衝上來，顧程不能自控的上手捏上褚易年的手腕。被弄疼的褚易年皺皺眉又妄圖撤回手這一個舉動，才讓顧程意識到他這不是夢話。
“放手。”褚易年掙紮，帶點膩煩收回剛剛的從容，抿抿嘴低下頭，假裝不想看他。
這個輕視行為果然又刺激到顧程，看不慣平時循規蹈矩的娃娃突然鬧脾氣般要離家出走，他不能忍受褚易年像脫線的風箏消失在他視線裏，他不能再用線綁著它，就算弄壞了他也必須直接把那個風箏拽兜裏。
“不行。”顧程故意說的又輕又快，褚易年沒聽清一樣想抬頭確認，可是顧程五官突然變模糊沒焦點，然後某種溫熱就附上了褚易年的嘴。
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整愣的褚易年隻能任由顧程霸占，身體被衝擊順勢逼得要後退，可後頸突然上來一股勁兒按住他要鬆開的嘴唇，進而變得更深更緊。
用力而沒章法的嘴唇和舌頭，輾轉吮吸著褚易年口腔，實在太過猛烈都讓他忘記用鼻子轉換呼吸，開始缺氧的大腦生理性的讓四肢開始收緊掙脫鉗製，但這種桎梏支配反應給顧程又帶來了享受，讓他無法放開褚易年的身體，反而一步一步逼著褚易年靠後，直到後背抵牆。
不可控範圍變小了，顧程更是肆無忌憚的開始攻城掠地。扶在後頸的手用點力迫使褚易年頭抬得更高更方便長驅直入，拽手腕的另一隻手拉著褚易年扭動的手指阻止它亂動。
眼看褚易年真的要上不來氣，顧程才放開他。
褚易年空出餘力開始大口喘氣，有點麻痹的嘴唇和腦袋也慢慢恢複平靜，然後他馬上暴躁的踢了顧程一腳，生氣又無奈的邊喘邊說：“顧程，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