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不給的,你不可能拿得到。”
慕容槐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他知道如果上官恒想殺死自己易如反掌。
但他有上官恒無法拒絕的話,慕容槐緩緩起身,抬腳踢開地上碎瓷。
“你是在威脅朕麼?”
慕容槐走到上官恒麵前,冷聲道。
“朕的皇位,誰也拿不走!朕死了,慕容信生死未卜,那麼國內便再無皇室權威!你們也許可以壓製國內,別國怎麼辦?”
“別國完全可以借平叛之名吞滅扶植我燕國,名正言順!雙拳難敵四手,你敢讓天下側目麼?”
“你們現在差的,隻是個正統...朕可以給你們正統,但你們不能像以前一樣,朕需要親政。”
慕容槐的話分毫不錯,上官恒隻敢威脅不敢動手。既然自己這招被識破,那自己也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第二方案。
氣氛緩和了不少,上官恒又緩緩坐下。
“既然陛下已經下此決斷,臣豈敢不遵守?”
“以後大小事務,臣都會上呈陛下,臣若是再越級行事,就處臣不忠之罪。”
見氣氛緩和,慕容槐也不再緊逼。高遊給他暗中上呈的文書裏,說明了慕容信還活著。
這讓他不禁警惕,慕容信此去定然會尋找各路高手,屆時殺回燕國自成一股勢力,可能比世家更難對付。
高遊等人隻忠正統,恐怕未必忠於自己。慕容槐需要尋求製衡,方能在夾縫中擠出一條獨立掌權之道。
上官恒告退,他自然也明白慕容槐所想。想不到風雲詭譎之中,慕容槐竟想做弈手。
上官恒必須承認,蔡雲這塊棋已經輸了。但並沒有輸給慕容槐,慕容槐雖然已經有了上桌資格,但是桌上棋子還是桌旁弈手,尚且難以定論。
但是單憑慕容槐的想法被上官恒看穿,恐怕目前他還不夠資格。
上官恒現在已經改變了戰略,他要讓慕容槐在沉迷於“對弈”的快感中逐步倒向自己,並借他的手除掉想要除掉的人。
屆時高遊那邊互相猜忌,自己反而處於雲霧之外,坐收漁翁之利。
話分兩頭,崔胤難得請林世堂吃了頓飯。
崔胤從不拖欠俸祿,但平常也挺摳門,今天難得在鼎香樓請林世堂痛飲一頓,不由得讓林世堂懷疑他在做夢。
“多虧你了,世堂,才得以除掉蔡雲,挽救薛權啊。”
林世堂自然十分得意,不然不會在崔胤麵前表現出如此吃相。
“應該的,應該的,為報答崔大人知遇之恩,林某自然傾力以報。”
“行了行了,就咱倆你還扯這些話。”
“隻是陸月陸白相認,倒是在意料之外。”
崔胤話鋒一轉,倒是讓林世堂措手不及。
昨日親人相認,讓林世堂堂堂大漢都感動的掉下淚來。崔胤卻顯得有些憂愁,不禁讓人奇怪。
“姑侄倆都是苦命人,相認不是好事麼?”
崔胤微微啜飲一口,接著開口回答。
“陸月身份‘已死’,陸白是‘失蹤’,他們都很少露麵,生怕被人識破。”
“長時間深入淺出,即使相認也難以看望,還不如不認的好。”
“....”
沉默之中,林世堂也不得不認為崔胤說的是對的。
“可無論如何,這也讓她們本就悲慘的日子多了盼頭,不是麼?”
“畢竟知道這裏還有親人在,總比孤家寡人要好得多...”
崔胤默默點頭,林世堂回憶起二人相認的場麵,不禁一陣心酸。
不愉快的事情暫且不提,林世堂又提起一個問題。
“慕容信應該快到秦國了吧?”
“他到了會寫書信來的,不過最近沒什麼來信。”
“奇怪了,這些日子乘馬車應該已經到了呀,莫非這小子和公主私奔了?”
“誰知道呢...”
而此時,慕容信正帶著趙姬在一片荒郊野嶺轉悠。
“慕容信!你已經帶著我來到這裏三回了,你到底認不認路?”
馬車內的趙姬探出頭罵道,狠狠對著慕容信的後背敲了一下。慕容信毫不示弱,張開地圖對著趙姬。
不曾想趙姬給他的比例尺都快趕得上世界地圖了,跟著這個走還不如信自己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