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他們不匹配,訂婚宴席上,賓客們無一例外都感受到了這對璧人濃濃的愛意。
但許強焉能心甘。
不過是多年前偶然過手了一筆大宗,就以販賣毒品罪判了他十三年,他很不以為然。
自然也是不服管教的。
在坐牢的這半年當中,他惹了無數的事情。
引得管教和其他犯人的無盡的反感。
而且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性取向又極正常,他也曾經對陶然付出過真心,所以即便在牢中,也對她念念不忘。
直到半年後的一天,他又一次和犯人衝突被打至肋骨骨折。
因為監獄醫療器械的故障,他被押送至監外的醫院檢查。
回去的路上,許強麻藥過後蘇醒過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他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街道和樹木,以及漸漸暗沉的天色,不動聲色。
因為他之前在昏迷,身上還捆著束縛帶和手銬。
原本的兩位看守有一位在回程的時候坐到了前麵副駕駛的位置上。
加上司機,三個警察押送他。
不該在不應該鬆懈的時候鬆懈的,這是陶然血淚的教訓。
許強眯著眼睛看著身邊的警察不斷的在打著瞌睡。
他將手背上的留置針在床單上輕輕的蹭了下來,然後猛地伸手,劃過頭盔下警察毫無設防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這是許強第一次殺人,竟然覺得無比的快意。
駕駛室和後座之間隔著一層防護欄和玻璃,前麵兩個人聽到動靜反應過來時,許強已經順手摸到了旁邊警察的手槍。
他在香港的俱樂部摸過真槍,自然是會開槍的。
砰!砰!砰!
連開了三槍。
一個人當場死亡,另一個下車走了幾步,還是倒了下去。
許強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不慌不忙的用身邊警察帶著的鑰匙打開了手銬。
許強跳下車,看著周圍的環境,已經是在荒郊野外,估計離監獄不遠了。
剛才的槍聲肯定會驚動監獄的守衛。
他又摸了警察身上的兩個彈夾,從旁邊的野草叢中躥到另一條公路上。
許強脫下帶血的衣服,扔在草叢裏。
看到由遠及近的燈光,他毫不猶豫的在燈光接近的時候抬手憑著感覺朝駕駛位開了一槍。
汽車立馬失控,撞下了荒地。
許強走上前去,此刻他就是一個亡命之徒,見駕駛座的人隻是腹部中槍,還在掙紮著想要求救,毫不猶豫的又對著那個可憐男人的腦袋補了一槍。
許強翻了翻後備箱,翻到了一些現金和衣服,看來是一個遠歸的遊子。
臨近年關,開車回家,在這樣的鄉道上,想必是已經離家不遠了。
真是可惜,過年怎麼不想著多帶些人熱鬧啊。
許強戲謔的想著。
許強檢查了一下汽車,還好,沒有被子彈打中要害部位,也沒有撞壞,隻是偏離了鄉道。
半個小時後,他啃完了兩包車裏的麵包和方便麵餅之後,又喝掉了一大瓶水。
許強駕車揚長而去,朝著縣城的方向。
公安原本以許強為就是一個販毒的小混混,沒想到負傷還能犯下越獄殺人的重罪。
這根本就是一個悍匪嘛!
連忙組織警力排查。
在找到那個無辜路人的屍體的時候,許強已經連夜離開了警察的包圍圈。
警察一一排查著許強可能潛逃的地方或者報複的人。
家裏、省城的住處、親戚朋友,都派人去了。
直到有警察在內網查到了許強曾被人指控強奸........
聯想到抓捕他的地點,立刻查了他的社會關係和強奸案的卷宗。
看著那個鮮紅指印的撤案申請書上的落款名字,他們緊急聯係了報案人。
但是可惜,天已經亮了,電話沒有打通。
臘月二十八,黃曆說,宜嫁娶。
葛尚青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陶家樓下,陶然穿著潔白的婚紗,由葛尚青背著上了婚車。
禮炮齊鳴,所有人都歡歡喜喜的祝福著新人,討著紅包、說著吉祥話。
唯有院外一輛狼狽的大眾,裏麵潛伏的那條毒蛇睜大猩紅的雙眼吐著危險的信子。
許強跟著婚車到了酒店,躲在人群中看著陶然和葛尚青交換戒指。
陶然幸福的笑臉刺痛了他的心,他是愛她的,即便不惜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她。
陶然沉醉在來之不易的幸福當中,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慌亂不安,感受到有冷冽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
但又覺得是自己大喜之日太過激動的緣故,畢竟他們認為,他們最大的敵人現在還在安防嚴密的監獄裏。
敬酒結束,陶然換了紅色的旗袍敬酒服,姣好的麵容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旗袍勾勒出的身形美好又誘人。
賓客散盡,葛尚青親自開著車帶著陶然回鄉下的老家去祭祖。